而另一边,易嶂和吴勤也抵达了闽江。
这是一个位于山区的小县城,常住人口不过五六万。
非常贫穷落后,不通火车、高速,只有一条省道从县城边上穿过。
两人开着大众,缓慢行驶在老街。
老街还是水泥路,地面很破损,似乎前几天刚下过雨,不少破损的地方还有积水。
“易嶂,是不是这里?”吴勤低头看了看外边。
“你停一下,我找人问一问。”
吴勤停住车,易嶂下车找到一个路人询问了几句,便回来了。
“吴勤,你找地方把车停下,说是在这条街的背后,小车没法开上去。”
“哦,那你等我几分钟。”
吴勤再次启动大众,往前行驶了两百米,找到一个有停车线的地方停好车。
两人穿过一个小巷子。
前边就是往上的石梯子,弯弯曲曲,每走几步又是梯子,爬完石梯上边才勉强平坦起来。
如果要开车过来,估计还得转几个圈,石梯子是条捷径。
沿途又询问了好几个路人,才找到一个很破旧的民房。
易嶂再次对照了一下木门上方的蓝色门牌号,“就是这家。”
正要上前敲门,木门却吱呀一声从里边打开了。
有个年轻人推着一个老太太走出来,老太太坐在轮椅上。
“你们找谁?”年轻人问。
他目光中带着几分警
惕和审视。
“哦,你好,请问这里是骆赓骆医生的家吗?”易嶂问。
年轻人看了易嶂和吴勤一眼,“对不起,我爸在一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。”
顿时,易嶂和吴勤就傻眼了。
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找到这里,人却没有了。
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我们是真的不知道。”吴勤连忙道歉。
接着,他又不死心地问:“请问骆医生生前留下什么东西没有?”
“没有没有!”年轻人很是不耐烦,“你还真奇怪,我爸有没有东西留下来,关你什么事!”
的确,吴勤和易嶂非亲非故,问出这种话,就像神经病一样。
吴勤被怼得不好意思,只能闭嘴不吭声。
易嶂叹气一下,“不好意思,打扰了。吴勤,那我们走吧。”
两人歉意地向年轻人点点头,便转身离开了。
“妈,我们走吧。”
年轻人推着老太太向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听到年轻人喊出这声妈,易嶂和吴勤当即就停住了脚步。
这老妇人头发全白了,精神很萎靡,怎么看起来都像七老八十的人。
而年轻人却叫对方一声妈!
路过的一位老大爷摇摇头,长长地叹气,“哎!可怜啊,可怜。”
易嶂心一动,“老大爷,他推着的人真是他的母亲?”
老大爷苦笑。
“可不是吗,骆医生那么好
一个人,去了京城几个月,中途又回来了。”
“也不知是谁瞎了狗眼,竟然开车把骆医生撞死了,他老婆双腿也废了。”
“悲伤过度,一夜白了头发,为了治病,已经是家徒四壁啊。”
易嶂皱了皱眉,“那他们这是去哪儿?”
“去看病啊,骆青他妈身体本就不好,双腿又断了,惊吓过度不能再言语。”
“只是把骆青拖累到了,老大一个人,还没娶到媳妇。”老大爷说。
他口中的骆青就是推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