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帝不在意地摆手,答道:“不过是这几日受风着凉了罢,老师不必多虑。”
“陛下应当记得,他是如何走的。”魏太傅语调变冷。
武帝放棋子的速度骤然一慢。
脑海中仿佛响起那人的笑声。
那人周身难掩病气,一咳起来上气不接下气,却一股脑绣着手中的香囊,恕年幼的他拙眼,实在看不出这么蹩脚的香囊有什么珍贵之处。
可那人只是笑着和他打赌:“那父皇和你打个赌。父皇就赌,你母后收到这份礼后,必定会爱不释手,说不定还会终生佩戴。”
“昭儿不信。母后娘家是我大梁皇商,宫中珠宝上千,怎会对您这香囊情有独钟。”
年幼的他一脸不信。
可后来,和那人说的一模一样,母后离宫时,那些奇珍异宝一样也没拿走,她只带走了那香囊,只因为那是他亲手绣的。
“学生知错,这便请太医。”武帝低头认错。
魏太傅复杂地看着武帝,劝告着:“十五年前,钦天差说的话,陛下可还记得。”
“记得。”
“陛下举办秋猎,老臣和杨威一直压着一事没有上报给您。
元尚书病重,如今已卧病在床。
元尚书在朝中和老臣素来最有威望,他这一倒,朝中其余势力暗涌袭来,而老臣已过七旬,这些年来身子骨也越发差劲,陛下,当爱惜龙体,不为别的,也为这大梁盛世。”
武帝无言。
魏太傅长叹:“沈国公告老还乡,杨将军年迈拿不动刀剑,而元尚书卧病在床,陛下,臣也不知要如何破局。”
棋盘陷入僵局,二人也没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