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
台上轻鸿吐江湖,台下少年少女却忽然没得心思再继续听下去。
于青也眼神冷厉,挪动横凳身子前倾,用恰好赵应栾那桌能听到的声音,对着谢鼎天淡淡说道:
“谢顶的,狗胆大了啊,是不是觉得年岁长大了些,就忘记狗屎什么滋味了?”
说完语调一变,学着刚才谢鼎天对小胖子的说话方式,语气微变,故作惊讶道:
“不对啊,嘴巴这么臭,满嘴喷粪,看来你是经常吃屎,难道改吃别的屎了?”
谢鼎天坐在桌座后席,身子一下子崩的僵直,满脸通红,咬牙恨道:“于青也,这是我跟赵应栾的事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你别掺和!”
呵!
于青也轻呵一声,不再答话,身子再次坐直。
一旁邻桌,赵应栾表情稍霁,嘴角微起。
江蝶花眯着狭长眼眸,透着一丝诧异,没想到平时看着有些书卷气的于青也,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,简直说的好!
依依也是转过身,捂嘴偷笑,悄声喊了声青也哥,偷偷竖起大拇指。
于青也捏着酒壶,与小胖子的茶杯轻轻一磕,笑着抿下一口青阳佳酿。
眯眼看着正前方乙座八桌,谢鼎天三人安安分分的听着台上讲演。
一时之间,相安无事。
于青也再次打量着和谢鼎天一起的两人,打算记下两人模样,等以后收拾他们的时候,一个都跑不掉!
那两人看着都有些眼熟。
府司衙门里的少爷,大都是一个小圈子里的。
他们家中长辈在这山南官场,都是有些脉络联系。
于青也对其余两人有了些许印象,两人常与谢鼎天厮混在一起。
印象中都曾跟着鱼棠祠苑张夫子念过几天书,也算是同窗,只不过后来据说是家中请了私塾先生,便不再去祠苑念书。
鱼棠祠苑并非如听上去那样是嬉鱼赏景之所,而是大奉泓央新历以来,推行在各州郡县镇之间的普学之治的举措。
读书治学,不该是高高在上的朝堂之物,道理也从来不该是权贵的定义。
此举意在使大奉子民,上至公孙王堂,下至樵渔耕商都有书可读,全民开智。
旧时公侯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
“天下一溪,才子如鱼,棠添增色,鱼遍奉溪!”
据说当时某位足以影响朝堂半数公卿的人物,坚持上书推行普学国治,于是便有了鱼棠。
当年那人,豪气干云,曾经有言:
“鱼棠,鱼塘!他日大奉王朝遍才学,使人才尽大奉,天下可长安矣!”
“大奉之治,百代千秋!”
可惜各地文脉书院,对此颇有微词,于是鱼棠不缀书院之名,冠以祠苑。
寒门求学,该是如此步履维艰吗?
美好的愿景初时总是美好,各地书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“过江龙”不是那么感冒。
也就是在这山南边镇,几多年来开荒拓土,士子不愿往,书院未曾开,鱼棠祠苑才有机会“独占”一州才俊。
你想要,可以!一郡之才都给你都行!
山南边陲,流放之郡,科举两制未曾启。
“受命开城”的张夫子却也并不气恼,被贬斥此地后建立鱼棠祠苑,不论公侯贵贱,都曾悉心教授,且乐在其中。
连江蝶花和江蝶衣这类女子,都曾入得祠苑求学一二。
只是后来一些府司豪绅,以贵贱为由,共聘了一名私塾夫子,专门教习豪绅子弟。
于青也十岁之后,也曾在受邀之列。
邀请之人,恰恰正是做过几天同窗的谢鼎天。
只是以林重与于青也两人当时境况,并不适宜太过暴露在某些人的眼皮之下。
而且在林重看来,鱼棠祠苑张夫子是有大学问之人,是位相当不错的好先生。
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