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命力如薄纸,求道似登天。”
听着大道殿回声嘹亮的判语,幼童面色惨白,唇角紧咬出血,身体颤抖不止,抬头环顾四周,眼中依然还有妄想与不甘心。
“夜寻,吾族八代血脉,夜玄之孙,夜沉之子,筑基太差,现不宜修炼,速去!”
大道殿内一尊石像赫然现身,听着隆隆道音,坐台上沉寂无变,便语气冷漠催促着夜寻离开,任凭他怎么求情都没有作用。
“你若仍是赖在这不走,休怪我无情将你丢出殿外,让同行之人来看你的笑话。”
面对这个油盐不进,古板至极石像鬼的最后通牒,夜寻不得不掩盖泪水,强颜欢笑走出大道殿,与场外等待同辈面面相觑。
青石板上,台横上阶绿,岁月不变古道沧桑,殿陛之下面容重生,一代代幼稚童子周而复始来此,却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而夜寻就是那伤心苦闷之人,即使强装镇定自若,但在底下一众同辈目光聚焦之下还是露怯退避,不由得引起了他人嘲讽。
“夜寻,夜沉叔当年乃是四杰之一,一身修为通天彻地,长老都得礼让三分,你既为他子,想必今天在大道殿内获益匪浅。”
为首发话那桀骜少年名为夜昆,同样是青年四杰之一夜仓翼之子,不过他还有一层身份,乃是夜族域主境大长老的亲孙子。
夜昆可谓是背景深厚,在这一辈中颇有话语权,狂悖傲然,他所说夜族青年四杰是以夜封安为首,及夜仓翼,夜沉,夜离。
此四人正在夜族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一展锋芒,惊天动地,是为当代中流砥柱,合力造就了今日夜城之盛,荣登在族谱之中。
不过,这都是陈年旧事了……
“哎——此言差矣,你看他现在这个窘样怎么会是有所得啊,有道是虎父犬子。”
“哈哈,他本就是夜沉叔外带而回,是否为吾族血脉尚且存疑,我们要理解下。”
“若不是封安大伯荫庇,你早就随波逐流沦为旁支了,如今给你机会也不中用。”
其余与之附和的则是夜族各机要处掌舵人物的后辈,如二长老之孙夜成阳,丹药堂长老之孙夜莽,还有戒训堂的夜枫等等。
要说为何对夜寻敌意如此之大,关系到父辈们的恩怨遗留,无非是利益纠葛,其中更涉及到当年夜沉远渡后带回夜寻之事。
“我——我当然有!”
夜寻急的大喊出声,摆出架势,可面对他们不依不饶的逼问与嘲笑,脸窘神慌。
“好了——你们几个同为夜族子弟,理应兄友弟恭,互帮互助,怎么怀揣恶意?”
这时带队族姐制止这场喧闹,众人悻悻不再多嘴,夜寻趁机躲到最后偷偷瞄着。
族姐名为夜雪绮,身着杏色小裙,扎着两个麻花辫,俏脸已脱稚气,眼中布满星灿月朗,她年长些,已修为至锻体圆满,只待族中开始筑基试炼便可一朝突破气动境。
“夜寻,你现在根基不足,未能得到适配武技也很正常,不过这不是永远理由,若是下次见你无任何长进,那太让人失望。”
夜雪绮一番劝慰之后又加以警戒,夜寻心中感激,认真点头,却听她又落寞道。
“现在夜族已不是安稳度日,好男儿志在四方,不要得过且过,落到北征而终。”
“族姐,你——”
夜寻无心之问被夜雪绮打断,只见夜昆眉飞色舞从大道殿而出,手中所持一本斑驳古籍却明晃晃的格外扎眼,朝众人展示。
“昆哥果然厉害!”
几番孩童间吹嘘之后,其余人鱼贯而入皆有所获,夜寻羡慕之情溢出眼中,握紧拳暗自发誓,终有一天踏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