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文化听到这匪夷所思的事情,把惊掉的下巴抬了上去,对李无产知青说:“你先回去吧,我找人问问,毕竟不同姓。”
李无产觉的也是,就先回知青点了。
刘文化回到家问老爹:“爹,那李玉秋兼祧三房?”
刘爱党听后,想了想讲:“兼祧三房?咱这地界不兴这个,他倒是有两个妾。”
听到那女知青找李万泉认亲,刘爱党说:“李玉秋不是咱村人,他爹娘当年也说不认他,只认方永华为干女。所以李玉秋的子孙不算咱上曲家人。”
“那我先跟方伯母说一下?”
“应该的。”
…………
对于李无产找上门来,方橙并不意外。那李玉秋想把这上曲家当最后的退路,没想到饿死了也退不回来。
李无产见到家人嘴里说的大房祖奶奶,没想到还活着,前几天干活自己还挑衅人家。
“大祖奶奶,我是李玉秋的重孙女,叫李无产。”
方橙和李无产在村委办公室见面了,并让村委干部作证,与这资本家小姐撕虏开来。
方橙没有应大祖奶奶的称呼,而是从成亲到被休讲的一清二楚。
“所以说,李玉秋在建国前十七年就被逐出李家,族谱上他的名字已经划掉,宗谱上也不会再写上他的名字。李玉秋与我们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。以后李知青叫我方同志就行。”
李无产觉的这不可能!
“我们家可不这么说的!你说的不对!”李无产反驳道。
刘爱党说道:“当年的事儿,村里也能找出十几个人来做证,李玉秋把父母气死的事儿十里八乡都知道,养了两个妓x女姊妹花当妾,也不是啥秘密。”
老徐会计也对她讲:“你太爷说什么都没用,我们心里门清。以后你也别说咱村是你老家,不是哈。”
虽说建国后,对被压迫的妇女解放,但这还玩兼祧三房的事儿,咱们村是正气无封建残余的,别找上门。
李无产认亲失败不说,村里哪有什么秘密?小婆养的成了李无产的绰号。
…………
方橙当天就到城里,傍晚时方破虏还没下班,倒是冼豆在做饭。
这定亲后,两家走动的多了,冼豆见到方橙还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奶奶,这么热的天,等周末让余安接你去。”冼豆放下手中活,接过方橙手中的布袋。
这老婆婆六十六了,别人早老态龙钟,而这位头发花白,梳的整齐,腰板杠直,不论穿便服还是老式大襟袄,都穿出那戏文里老封君的神态。
“余安这暑假还去学校?”方橙见孙子不在家。
“学校里学习无产阶级大X革命要写标语,余安去帮忙了。”冼豆说道。
说话间方破虏和余安一起下班回来。
吃过晚饭,余安去送冼豆回家,方橙把李无产的事儿和儿子说了。
方破虏骂了句:“小婆生的狗x玩意。”
小时候他就知道他爹有两个庶出儿子,虽然祖母说这李家都是他们娘俩的,可最后房子和地还有李玉秋都是两个庶子的。
这日子一过差又糊上来,李玉秋他都不认,认她这什么十八路孙女?
大儿大女都是国家的了,不敢催,这跟前还两个儿子呢!
过几年这孙子孙女一多够他看的。
“你找找关系,给余安重新找个单位。实在不行在就在你单位看大门。”方橙又提醒儿子。
“找了,余安高中学历好找。后天去邮局报到。这孩子要结婚知道挣钱了。”方破虏欣喜二儿子的长大,又赞他敏锐的政治感觉,不从政可惜了。
听了这话,方橙这才放下心来。在这次文革中,教师这个职业首当其冲被批斗。
方橙没着急走,看着余安没再去学校,又去邮局报到后才回村。
…………
徐红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