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皮袄子递给他,说道:“只有这么一件,以后你们三兄弟谁去护井,谁穿着。”
这羊皮袄宽宽大大,套棉衣也能套。
望着大儿子拿着灌绳又担上扁担冒着风雪出门了。
方橙立马叫程铜山来。
“你远着点看看,头晌和你哥一起护井的有没有去的?有去的你就回来,如果一个没去的,你就去叫人过去,就说远远看见有人去挑水了。”
程铜山点点头出去了。
程禄山在自己屋里,今儿第一天教四个侄子侄女识字!
方橙有一种孩子上幼儿园的轻松感。
老大家的与妯娌也觉的只看三锤一个太好了。有空做做针线,说说话。
不由说到是不是快冬至了?
一会儿,程铜山顶着一身雪进来了。
接过老娘递过来的巾布,好一个甩腾!
又把大衣裳脱了,上炕喝了两口热茶,真好喝,真香!
“俺哥算上,一共有四人,只有一人没去。大家伙包头盖脸,我没看出是谁没去。”程铜山向老娘讲道。
方橙点点头,指着他的炕里边:“别压着三锤!”
“呵,我还真没看到这臭小子!”
向外挪了挪,程铜山问老娘:“娘,这茶真好喝,是三弟同窗送的吧?”
“嗯,过了傍晚就别喝了,怕晚上睡不觉。”
“好,听娘的。”程铜山喝了两杯后,问能不能换成碗?
方橙说行。
又问方橙:“娘,你也换成碗吧?我给你拿个大碗!”
“你给我端个盆吧!”
…………
前屯家许二胡家一早就被拍门了。许董氏一开门,吓的赶紧行礼叫六祖母。
来人是前族长婆娘,现族长的老娘,身后跟着的七八个儿媳,侄媳,孙媳。
平日里与许董氏相处好的一个婶子,此时也一脸冰霜,眼光凶狠!
一众人来到许家堂屋,许二胡家里人都来堂屋,一个也没敢说话,老老实实的站着,等着老祖宗问话!
“大妮呢?”
许董氏赶紧上前说:“在灶台那儿,昨个当家的打了她一顿,又让她睡了一晚上柴垛,快不行了,太可怜了才……”
“她可怜什么?俺孙女什么错都没有,说亲就有个被休的族姐!到底谁可怜?”许二胡一个堂婶子。
许二胡跪在老太太面前:“六祖母,俺没教好大妮子,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,俺认罚也认打!”
许董氏也跪下了,三个小的也瑟瑟发抖的跪着。
“把大妮叫过来,俺问几句话。”老太太拄着拐棍。
许董氏去了灶台,见大女正扒在锅台上挖稀饭喝。
许涟漪听说族里老太太来了,叫她过去。
其实她不想过去,可她被许二胡打怕了,赶紧喝下一碗热粥,一瘸一拐的去了堂屋。
堂屋里的人,见许涟漪真的被许二胡揍的不轻,可想到家中尚未出嫁的闺女孙女儿,实在不可怜她!
因为她一个人,整个许家的姑娘都会被人质疑品性不端,还怎么找婆家?
“跪下!”
许涟漪很快就跪下了,没带一点犹豫的。
“大妮,出嫁前你娘没说让你好好伺奉公婆吗?”老太太问。
“讲了!”
“那你怎么还骂婆婆?”
可能是老太太面容慈祥,声音和蔼,让许涟漪委屈的都哭了。
跟着老太太来的几位,被她这么一哭,心里都怀疑是不是程家陷害许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