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忠佑却并不吃这一套,冷冷佛开她的手,“玩笑?若非我来的及时,吾妻怕是要在众人面前出丑了。”
宁甯个子矮,站在马车上也看不到人群里面的情况,只能拼了命的踮脚勾头,正焦急之际,知书将她抱了起来。
宁甯冲着她笑了笑,然后安心的抱着她的脖子去看里面的情况。
方家继室爱面子,被这么多人看笑话脸上有些挂不住,却也深知自己而今得罪不起面前这尊大佛,只能转身抬手给了幼女一个巴掌,“我真是骄纵惯了你,还不给长姐道歉!”
方婉嫣自小被捧着长大,抢惯了方婉娴的东西,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。如今自来疼爱自己的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了自己一巴掌,还是为了长姐,当即一跺脚哭着回了府中。
方家继室接着赔笑脸,“贤婿,小女顽劣,还请多多包涵。”
宁忠佑察觉怀中嫡妻身子微微颤抖,抬手用自己宽大的衣袖为她遮掩住,“吾妻在宁家人人尊敬,谁人都不敢说半句重话,哪怕是阿母对新妇也从未苛责过半句。我本以为吾妻如此贤惠温顺,当是继母宽厚大度才养出来的,而今看来全然不是。”
宁忠佑护着方婉娴,将她遮了个严实。
“若早知方家如此容不得吾妻,连等我谈完生意都等不得,我便不去为方家处理码头货物了。”
方老爷得了消息也从府中赶忙出来,正巧听到宁忠佑这句话,有些慌乱,“贤婿,这其中定有些误会,娴儿在家是半分委屈都没受过的。”
“岳丈大人,方家的事小婿已处理妥当。娴卿身体不适,小婿就先带她回去了,改日再来看望二位长辈。”
方老爷正欲开口挽留,宁忠佑已经微一颔首:“告辞。”
宁甯看方婉娴用帕子擦泪,从怀里掏出糕点递给她,“阿嫂,这是蛮蛮来时带的,可甜了,你尝尝。”
马车旁是不急不缓的马蹄声,方婉娴知道是宁忠佑在跟着。
面对着宁家这个小妹妹的善意,她本想擦干泪对她笑一笑的。可看着那块用帕子包的整整齐齐的糕点,却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委屈咽不下去,在喉间一直堵着,不上不下,难受的要命,
宁甯为她解开,递到她嘴边,“阿嫂吃些甜的,心里就不苦了。”
糕点入口即化,很甜。
“谢谢蛮蛮。”
知书跟在马车边步行,抬头看见三公子一直担忧的望着马车,低头暗笑。
主母还怕三公子与宁方氏相处不来,可怎么瞧,夫妻二人都是很恩爱的。
瞧三公子紧张的模样。
自那日回门后,宁方氏确实回过方家一次,不过宁忠佑听说后不放心,特意推了许多酒局陪着她去的。
回来时宁方氏给宁甯带来了许多新鲜玩意儿,比如那个什么什么锁,一处扣着一处,宁甯抱着玩了许久也没能解开。
宁甯抱着那一团锁在一起的木头,听到隔壁院子的读书声,突然灵机一动,
“绿荷,把梯子搭上去,我有话与谢三郎说。”
绿荷搭梯子,宁甯爬墙头,一气呵成。
她刚坐上墙头,就看见谢家郎君抬头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又爬墙头。”小少年无论什么时候,手中总是攥着一本书。
她恍若未闻,兴奋的举了举手中的锁,“谢云星,你饱读诗书,肯定比我聪明,你看一看这个锁怎么解。”
说完往下一丢,谢云星捡起来仔细看了看,“鲁班锁,你哪来的?”
“我阿嫂给我带的,你教教我怎么解呗,我看了好几天了,一点儿头绪都没有。”
谢云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