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说心里话,尽管黄文娟的公开身份是替代了黄静,现在是矿上的医生,平时没事的时候,我也去他的办公室,看他给人看病,他也显得的确很专业,想必是他借了黄静的身体,所以自然也就会了他的医术。不过他在我的心中,仍旧是一个得道的仙家,所以看着他这么像模像样的给刘振刚看病,我总觉得有些尴尬。
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了听诊器,前前后后的给刘振刚听了一阵,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脉门,这才抬起头对那个哑巴说:
“没事儿的,他就是犯了抽风的老毛病,来来,你帮帮忙,把他背回到他们家去……”
哑巴看了看我,我也冲他点了点头,他这才一下子从炕上跳了下来,我伸手帮忙扶起了刘振刚,他弓着后背,轻轻松松的就把他背了起来。
别看哑巴今年也有40多岁了,不过他的身体特别健壮,更何况刘振刚体型偏瘦,所以他背起来轻轻飘飘。黄文娟对我说道:
“你跟着他去一趟吧,跟刘大夫的家人说明情况……在这儿看一会儿,陪陪老太太,等哑巴回来了,我再回去上班……”
没想到黄文娟想的如此周到,我便冲他点了点头,然后跟着哑巴出了院子,送刘振刚回家。
刚走出他们家院门口不远,刘振刚就已经醒了过来,看见跟在哑巴身旁的我,他一脸的迷茫。挣扎着想从哑巴的身上跳下来,可这个哑巴一根筋,既然黄文娟吩咐他要把刘振刚背回去,他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,就算现在的刘振刚已经彻底的恢复了正常,完全可以自己走回去了,他也不同意,我背回去就一定要背到家里。
刘振刚拗不过他,也只好如此,更何况他刚刚醒来,身子的确有些虚弱。
“刘大夫,你刚才这是咋了?”
我这才腾出功夫来好好的问问他发生了什么。刘振刚揉了揉脑袋,叹了一口气说:
“我也说不上是咋回事儿,哑巴他娘昨天晚上有些不舒服,大清早的我来给他看病,可刚打完一针,把针头拔下来,我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,一下子就昏了过去……”
我点了点头,刘振刚的年纪已经不小了,而且最近开春,天气突然变暖,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受不了,都感冒发烧的,他前前后后的忙得脚打后脑勺,估计是有些疲惫,所以累坏了。
刘振刚家在村部的附近,哑巴的脚步飞快,一会的功夫就送到了他家的门口,伸手咚咚的敲门,刘振刚的老伴吱呀的一声打开了院门。我抬头一看,他的半张脸铁青,好像是挨了打,心中不禁有些纳闷,郑刚在我们刘家镇是出了名的,对媳妇好,再说老两口都这么大年纪了,也不至于吵架动手,他脸上那铁青的样子,明显是挨过了巴掌。
不过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,我也没心思打听。跟他交代了一下情况,搀扶着刘振刚从哑巴的后背上爬了下来。刘振刚这才发现,刚才出来的匆忙,药箱还落在哑巴的家里,本打算回去拿,我却伸手拦住了他,告诉她一会儿,我要带着黄文娟去矿上上班,到时候顺便给他捎过来就是。
和哑巴回到了他的家里,发现哑巴他娘已经抽完了烟,身子向后靠在炕里的行李卷上,正在闭目养神。而黄文娟就站在他的身旁,脸上带着微笑。
我背起刘振刚的药箱,拉着黄文娟的手,离开了哑巴的家。走到院门口的时候,黄文娟停住了脚步,回头朝他们家院子里张望了两眼,看他面带严肃,我心中不禁有些纳闷。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,睁开了我的阴阳眼,朝院子里看去。
刚才来的匆忙,所以并没有多在意。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,刘家镇一直特别的太平,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诡异的事情,所以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平和,根本也不会刻意去注意一些邪门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