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怀里抱着黄静,就这么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医务室,着实把里面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当然刘振刚和我爸也被惊呆了,我爸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女人,眼睛顿时瞪得溜圆。可我却没有心思跟他们解释,赶紧冲着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大夫说,
“快点儿快点儿,快点救人啊,他吃了安眠药了……”
那个大夫一听也吓了一跳,不过毕竟他年纪大,所以经验丰富,慌忙的让我把黄金放在诊疗台上,拿起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眼睛,其实他的瞳孔已经涣散,按理说早已经没救了。不过我知道他的灵魂还在体内,所以一定还是有气息的。
那大夫迅速的检查了一番,赶紧从药箱里拿出一支药,麻利地推进针管,给他注射了进去,然后赶紧冲着另外一个小大夫说,
“赶紧安排人找车送县里的医院……”
小大夫早已吓得慌慌张张,打电话找人,或者功夫一辆车便停在了门口,我连忙一把抱起黄静,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,那年老的大夫跟在后面,我们一起上了车。开车的司机手脚麻利,一脚油门踩下去,车子发出轰的一声闷哼,排气筒冒出一溜黑烟,迅速的使出了金矿,那村里的那条大路,飞速的朝县城的方向狂奔。
这辆车是矿上爆破的时候的警戒车,所以车里装有警报器。他的司机一探手,把警报器放在了车的顶棚,下面的磁铁牢牢的吸住,车子啊呜啊呜的叫唤着,卷起了一路的烟尘。
车子一直跑到了县城的南面,过了城南的那座大桥,由于警报器的声音洪亮,所以两旁的车辆纷纷躲避。再加上这名开车的司机技术高超,所以一路上根本没有耽误工夫。这是我有生以来从刘家镇到县城最快的一次,在那个老大夫的引导下,我们直接去了急诊,送进了抢救室。
老大夫跟医院里的很多医生都认识,所以拜托他们一定要把她的命救回来。我们等在抢救室的门外,我来回的踱步,坐立不宁。说实话,我和这个黄静并没有太多的交集,也正是因为他长得跟黄文娟一模一样,所以我才注意过他几次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此刻我却特别担心他会因此死去,尽管有那阴气护体,但假如他抢救的不及时,人很可能就此失去意识,变成所谓的植物人。到时候他的生命犹在,仍旧可以孕育那个阴胎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在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,其实严格的说应该叫度秒如年。我想起了丁琳,假如病房里躺的是她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假如有一天我也失去了丁琳,我觉得我就失去了活在这世上的意义。
想到了阴胎,我的心里突然一阵。我当然不相信是老李占了丁琳的便宜,那么如此说来,当天附在老李身上的是不是那个同样占了黄静便宜的冤魂?他这样做是不是也想让丁琳替她怀上阴胎?
这种想法一出,我顿时吓了一跳,怪不得第二天的时候,桂兰姨领着丁琳去了县城,回来却跟我说他住在了亲戚家……
可转念一想又不能,毕竟桂兰姨和丁琳都是肉眼凡胎的人,他们并不知道什么阴胎的事情,所以就算他认为是那天晚上我和丁琳在一起,也不会认为这么快她就会怀孕。更何况,如果真的发现丁琳怀了孕,他们肯定也能感觉到不正常,那么一定会来找奶奶帮忙。
我在心里反复的安慰自己,总是找出各种理由认为这并不可能,但我心里仍旧乱成一团。
过了一阵子,一个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,摘下了口罩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对那个老大夫说:
“这也真是奇迹了,在它的胃里清理出不少还没来得及融化的安眠药,按理说即便他吸收的那些量,也足以要了他的命,但好在还是抢救过来了,它的生命力简直太顽强了,就好像有另外一股力量支撑着一样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