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我们一直静静的坐在我的屋子里,直到外面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,看看时间已经到了,半夜三更,这才站起身,从项圈上把那个银公鸡摘了下来。
他们几个就这样看着我,他们的眼神空洞又迷茫,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我慢慢的迈着步子,来到了北面的窗子跟前,伸手一推,咯吱的一扇窗子开了。一阵冰凉的北风吹了进来,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。
透过窗子往外面望去,外面仍旧是那片满是瓦砾的废墟,我把手里的银公鸡放在了窗口,又摘下那个银水桶,轻轻的摇晃了两声,里面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,听上去应该是还有水。
我把那个银水桶放在了那只银公鸡的面前,往后退了两步。不一会儿的功夫,只见那只公鸡竟然活动了起来,他摇晃着脑袋抖了抖身上的羽毛,低头在桶里啄了两下,又仰起头,像是在喝水一般。
就这样他啄了几口之后,竟然扑通一下从窗台上跳了下来,昂首挺胸,高傲的迈着步子,朝屋门口走去。我赶紧打开了房门,抬头一看,门口竟然站了一群人,他们都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,正是这幢房子里住着的人。
肯定是大公鸡却并不搭理他们,迈步来到了屋门口,仰起头来叫了两声:
“喔……喔喔……”
他的声音洪亮又清脆,在这幽暗的走廊里来回的回荡,紧接着他又回到了屋子里,扇动着翅膀一跳,便上了北面的窗台,扬起脖子,冲着窗外,又喔喔的叫了两声,只听见远处那些住宅,也传来了鸡叫的回应。
说来也是奇怪,随着这几声鸡叫,无论是南面还是北面的窗子,都有白亮的光照射进来,整幢大楼一下子明亮了起来。
我转回身抱起那个孩子,草莓跟在我的身后,搀扶着那个听收音机的老头,我们就这样走出了房间,顺着走廊下了楼梯,人们就跟在我们的身后,我们来到了一楼。
可到了门口,那个肥胖的女房东,迎面把人们拦住,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,表情十分的凶恶。他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嚎叫声,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团黑色的烟气,他的双手颤抖着,汗水滴滴嗒嗒的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淌。
他就这样拦住了我们,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我,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,不然他把手里的菜刀高高的举起,大声吼叫着,便朝我砍了过来。
我不慌不忙,并没有躲闪,就在它的刀刃离我的额头还有厘米的时候,突然就听见门外传来牛的叫声,
“哞……”
叫声未落,只听到砰的一声,挡住去路的那扇铁门,一下子向外爆开,有一头银光闪闪的老牛,身上拴着铁链,铁链的另一端绑在了两扇铁门上,向前奔跑了几步,便把这铁门拽的四分五裂。
外面那明亮的光一下子照射了进来,照在了那肥胖的女人的身上,只听见她啊的惨叫了一声,身上冒出一团白色的烟气,仿佛是沸腾的水被蒸发了一样,忽的一下消散在我的面前。
“当朗朗……”
那把菜刀掉落在我的脚下,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我并没有在意,而是带着那群人,走出了这幢大楼。而就当最后一个人迈步出了楼门之后,只听到咣当的一声响,已经被拽的四分五裂的铁门,竟然猛的飞起,又重新聚合在一块,回到了门框之上。随着一阵锁链的稀里哗啦声响,又重新被锁的结结实实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而原本的明亮的世界,忽的一下暗淡了下来,抬头朝天上望去,满天的繁星。那就是三更半夜,并没有天明。
那群目光呆滞的人们,这才一下子缓过神来,我弯下腰把,怀里的那个孩子放到了地上。那个老头也重新拿起了收音机,贴在了耳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