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舍走去,我们也只好跟在了后面。进了屋子之后,她让我坐在床上,低头看了看我那用红布包裹着的右脚,皱着眉头说道:
“我知道,昨天她不就是崴了脚吗?咋给包裹成这样?一层一层的像个烧鸡似的……”
说着,她蹲下了身子,伸手解开了缠着的红绳,抖开了包裹着脚的红布。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,又用手捏了捏我的脚踝,问我道:
“这还疼吗?”
我摇了摇头。
她站起了身,又重新把药箱拎在了手里,
“没事了,好的挺快,都消肿了,这两天注意点,别让右脚吃劲,过几天就好了,要是不放心,就到医务室拿点药吃吃。”
说完,她转身出了宿舍,头也不回的就走了。隔着窗子,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我心中更纳闷了,我搞不清楚她为啥翻脸就不认人,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。
“不对,不是她……”
奶奶说道,
“我刚才摸了她的腕子,没摸到黄皮子的灵气,她身上也没有黄皮子的骚臭,应该不是黄皮子……”
“啊?那……那是咋回事……”
“这么说来,黄皮子是幻化的她的人形,你看到的都是黄皮子的障眼法,实际上黄皮子也不是什么黄文娟……”
听奶奶这么一说,也觉得的确是这样,除了长相一模一样之外,这个女大夫和那个自称黄文娟的黄皮子,也的确没任何相似之处。
就在我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的时候,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看到我对面的床铺上坐着一个人。
我们刚进屋的时候,宿舍是没有人的,这个人什么时候进来的,我却一点儿都没有感觉。于是我抬头仔细的看去,不看还好,一看竟然吓了我一大跳。
那个人就坐在床铺上,低着头,佝偻着后背,一口一口的抽着烟。我能清楚的看到,香烟的火头一下一下的闪亮,但他的嘴里却没有一丝烟雾。他低个头,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,但我却一下子就认出了他,这部是别人,正是被石头砸碎了半个脑袋而死的老张。
“啊……张叔……”
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,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,喊出了声音。
老张抬起头,冲着我咧开嘴笑了,花红的脑子顺着他的头顶,流淌了下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