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,她给别人看奇门医病的事情我见多了,可这包银针我却是第二次看到,第一次是我小的时候,当时来了一个中年的男人,带着他二十出头的闺女来找奶奶求救,说是受了极度的惊吓,那闺女一连几个月都一言不发,每到天黑的时候还大喊大叫。奶奶就是拿出这包银针,在她的手腕上扎了一针,当时那个闺女一张口就喷了一口黑血,然后病就好了。
今天奶奶再次把的银针拿出来,我的心里十分的害怕,因为我觉得这事情应该十分的严重,否则奶奶不会轻易用这样的法子。
奶奶拿出火柴,把眼前的这碗酒点着,酒碗的上面升起淡蓝色的火苗,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温和的酒香。奶奶伸出手来,在酒碗里蘸了一下,她的手上沾了酒,带着蓝色的火焰一起按在了我的脚踝上,她轻轻地来回搓了搓,我脚踝上也跟着着了起来,这火苗十分的温热,但却没有任何灼痛的感觉,反而让我感到很舒服。
奶奶又拿出两根银针,在火上烤了烤,想必是在消毒,然后示意爸爸按住我的右脚,她用右手拿着银针,轻轻的点在了我的脚踝骨下面的缝隙处。两根手指慢慢的搓动,针尖刺进了我的皮肤,冰冰凉凉的,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。我心里不禁有些纳闷,既然不疼,为啥要让我爸使劲的按住我的脚呢?
奶奶抬头看了我一眼,又轻轻的捻动了几下,我眼看着银针慢慢的向下刺,刺进了我脚踝骨的的缝隙,一股钻心的疼痛猛的袭来,这疼痛来的太突然了,我完全没有任何防备,不由自主的张口,大声的叫喊了出来:
“啊……”
右脚猛的抽搐了一下,幸好我爸听从了奶奶的吩咐,再用力的按着我的右脚,所以不管我的挣扎,脚踝仍旧牢牢的按在炕上,纹丝未动。紧接着奶奶又要向下刺了一截,这才慢慢的松开手。那疼痛的感觉犹在,仿佛一下子坠入了长满枣刺儿的深坑,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仿佛都跟着抽搐了起来。就这一瞬间,我便出了一身的透汗,衣服贴在了身上,十分的难受。
奶奶不慌不忙的从布包中又拿出了另外一根针,这根针比那根长了很多,又在火上烤了烤,不紧不慢的按在另外一根针相隔一指宽的地方,我心里已经慌了,那根短的针已经疼成这个样子,现在我已经头昏眼花,这根长针要是插进去的话,说不定会疼死我。我想挣扎,但我爸的脾气实在是太大了。
奶奶毫不犹豫的捻动两个指头,把这根针又刺了进去,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银针与骨头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响,当那根刺进去半寸深的时候,就听见我的骨节咔咔作响,仿佛碎成一块又一块的。奶奶毫不犹豫,又往里刺了一下,我突然觉得刚才剧烈的疼痛一下子缓解了,取而代之的是脚踝处的刺痒,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来回的爬,啃咬着我的皮肤。不过不管怎么说,这次痒的感觉总比疼痛要好的多。
我咬着牙,强挺着,借着屋子里的灯光,朝脚踝处看去,说来果然奇怪,刚才明明红肿的脚踝,正在迅速的消肿,而我整个脚面却也变得青紫了起来。
奶奶转身从那个包里面真的红布包上扯下来一条红布条,绑在了我的脚踝处,然后把那根短的银针拔了出来,虽然银针特别的细,可伤口处仍旧殷出了血来,那血竟然是黑红色的。
奶奶伸手拾起那根毛笔,在那血渍上粘了一下,在我的脚背上来回的挥动,画写着弯弯曲曲我看不懂的符号。那黑色的血渍迅速的渗进了我的皮肤,四处的蔓延,仿佛春天里疯狂生长的藤蔓,又好似夏天里从蛋壳里孵出来的无数条小蛇。我的右脚掌更加的刺痒了,我想伸手抓挠,但却被奶奶拦住。
“你这是中了鬼脱鞋了?”
“鬼脱鞋?”
这个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。奶奶接着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