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来……你来……你快过来啊……”
他的声音不大,但又尖又细。看她那猥猥琐琐的样子,我更加好奇了,便往她跟前走了两步,问他道:
“你是在招呼我吗?”
那个人使劲的点了点头,
“对对,就是喊你呢,就是喊你……”
“你是矿上的工人家属?你喊我有啥事啊?”
我又上下打量她一番,问她道。
“你手里拿的是啥?”
那个人低着头,看了看我手里拎着的塑料袋,伸出一只手来,指了指,我这才发现他的手特别的小,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样,而且手背上汗毛特别的重,冷丁的一眼看去,像是一个猫爪子。
“啊,你说这个啊,这是黄桃罐头……”
“好吃不?给我尝尝呗?”
那个人一边说话,咽了一口唾沫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塑料袋。我不禁眉头一皱,心里寻思着,这个人也真是怪,我跟她不认不熟的,她咋跟我要起吃的来了?
于是我冲他摇了摇头说:
“这个可不行,我是买来去看病人的,院里的我丁琳妹子发烧了,吃了这黄桃罐头好的快……”
我朝着东边挥了挥手,
“上边儿的小卖店就有,十块钱两瓶儿,你要是想吃自己去买吧,我这个不能给你……”
说完我不再搭理他,扭头就往丁琳家的院门口走,那个人并没有跟过来,而是躲在一棵树后,仍旧低声的招呼我:
“哎,哎,我说你别走啊,给我吃一口,就吃一口,你给我吃一口,我拿好东西跟你换,你来,你来,你看我这有好东西。”
她一声一声的喊我,我不禁有些生气了,于是转过身来,板着脸对她说:
“跟我换?你拿啥跟我换?有那功夫你自己去买一瓶吧……”
我心里不悦,所以口气有些愠怒。不过那个人却并不生气,反倒冲我咧开嘴又笑了:
“你要是给我吃一口,我给你的好东西可多了,你看你看……”
说这,她一个劲的往柴禾垛后面指。见我回头看她,她三窜两跳的跑到柴禾垛的后面翻弄了一阵,好像拿出了一样东西。
她有来到我的跟前,伸手把那东西递到我面前,我仔细一看,原来是一只死耗子!
我气不打一处来,不知道这到底是谁,没事拿我寻开心,便不再搭理她,转身往院子里走。可她还一声声的招呼我,
“哎哎,你把罐头给我吃一口,我帮你治好那丫头的病……”
她越说越离谱了,光看这一副打扮,就不像一个正常人,所以我根本不相信她会治病。更何况丁琳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,刘振刚大夫的自行车就停在门口,想必是在屋子里给他打针,所以我也懒得再理她,撇着嘴冲她不屑的笑了笑,扭头继续往前走。
可说来也怪,还没等走到丁琳家的院门口,我右手突然一滑,只听得啪嗒的一声,一瓶黄桃罐头竟然穿透了塑料袋的底儿,掉在了地上。我吓了一跳,赶忙低头看去,塑料袋的底下出现了一个大窟窿,而那瓶黄桃罐头的玻璃瓶儿,磕在地上的石头子上,摔得四分五裂,里面的黄桃撒的到处都是,罐头汤也流了满地。
我一拍大腿,这扯不扯,眼看着就进院儿了,罐头却摔碎了一瓶。我心里一个劲的埋怨小卖店的老板李文利,他硬是说这塑料袋结实,早知道不如不信他的话了。这时候那个人又冲我喊道:
“你看看你看看,我说给我吃一口吧,你就是不给,掉在地上都白瞎了,你看看你,你看看你……”
她说起话来啰里啰嗦,让我更加的感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