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被人压了一头。”
这般说来,他是个副使。
“刚那家伙,”他拇指朝后一指,“是宗政丞相之堂孙,宗政明启。”
“仗着家里的关系,混了上来。”
“一头蠢猪而已,你们不必在意。”
李莲花一行了然。
原来是宗政家的,怪不得跟宗政明珠有点像。
“介绍一下。”轩辕随手摊向旁边。
“这是我侄子,杨昀春,带出来锻炼锻炼。”
杨昀春朝李莲花一行揖礼。
“这几位是……”他扫过楼里的三个年轻人。
李相夷、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,抱拳道了姓名。
轩辕随多打量了李相夷两眼。
“你不就跟着李莲花他们那个小鬼吗,长这么大了。”
李相夷不知回什么好,只礼貌笑笑。
他对轩辕随的印象,还停留在这家伙把李莲花抓走的那一幕。
以及休沐时,扎在人堆里,看他们卖艺。
“对了,”轩辕随记起正事来,神色一肃,“张大人让我给你们带句话。”
他与宗政明启下逐州来,听说了无头尸一案。
后者刚上任不久,想要立功,遂去了趟府衙。
从张自衡手中,要走了案子,并欲把李莲花他们踢开。
轩辕随以其为愚不可及。
这案子拖两个月了,好不容易有些微进展。
他一个毫无办案经验的家伙,竟要自己查。
这和拖慢进度,给凶手更多可乘之机,有何区别?
张自衡也是这个意思,就让他带话。
“他说,”轩辕随复述,“他当初就是在朝中任职,触怒了宗政丞相,才被人使了绊子,贬到地方来的。”
“官场闲狐兔多,他那乌纱帽戴不戴,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“所以,你们只管去查。”
“查出来,就算是丢了乌纱帽,”他微顿,“那三千两,他也会凑了家当给你们。”
这一刻,张自衡在李莲花几人心中的形象,瞬间高大起来。
三千两,保住了!
可说来,一个知府一年到头,俸禄也就一两百两银子。
逐州府衙的布置,实为素朴。
也不知张自衡是攒了多少年,才狠下决心,用三千两请他们来办案。
他一直在叹气,到底在叹些什么呢……
思及此,几人心中溢出点怅然来。
带过话,轩辕随和杨昀春便准备离开。
“轩辕大人和杨小公子,不若喝杯茶再走。”李莲花客气道。
“不了,”轩辕随摆手,“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说吧。”
“省得那厮仗着官位拿乔,找我们茬。”
两人上马而去,路面激出飘忽的烟尘。
李莲花他们前前后后往屋里进。
赶车的李相夷,一手勾过南宫弦月肩膀,一手往他怀里塞马鞭。
“该你了。”
事发突然,南宫弦月抱着马鞭愣了愣,“为什么——”
话音未完,李相夷已跨过门槛,合上了门。
一推,拴上了。
“……”好个李相夷,比姓笛的还混蛋。
他一屁股坐在车辕上,没好气地赶马。
而李相夷已在楼里,坐在凳子上倒起茶来。
“你们说,这宗政明启来抢案子。”
“抢了不在府衙查案,跑鹿鸣山来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