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自己查。”
她手指对着密室的另一扇门,“是那里是吗?”
裴聿抿唇不言,只收紧了抓人的手。
宋姝音挣开他,往那扇门小跑而去。
裴聿木了两秒,转身去拦她,“你不能去!”
“让开!”宋姝音厉声吼道。
裴聿不让,妄图牢牢桎梏住她。
两相拉扯中,宋姝音往后一跌,磕在了石桌桌角上。
她“嘶”一声,一摸后脑勺,掌心染了大片血。
随后,不可置信地望向丈夫,“你推我?”
裴聿急忙去扶她,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宋姝音挥开他,自己撑着站起来,再度往那扇门去。
裴聿仍是阻挡。
宋姝音力气小,又不会武,斗不过他。
几经对峙后,放弃了,“好,我不去了。”
裴聿一喜,以为她有那么一点想明白了,理解了。
可惜下一秒,妻子的话就如晴天霹雳。
“我不去,自有官府去。”
他直面宋姝音,颤抖着问,“你要告我?”
“我这是在救你。”宋姝音坚定道。
“你知不知道,你这一去,我就完了。”裴聿梗了口气。
“你丈夫就完了,整个裴府都会完!”
他声音愈发粗而大,“你就没想过,你也会受到牵连。”
“你以后在洛阳,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,面对别人的诋毁唾骂,打算要如何生活下去?!”
宋姝音很平静,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。”
她宁愿经受那千般流言,万般蜚语。
也不愿同一个错误的人,错误地过下半辈子。
那样至少,良心是安的。
言罢,她款步向外走去。
步伐坚决得,踏破了污浊泥淖上,虚伪的封印。
可她万万没想到,就在即将擦身而过的那一刻。
腹部剧烈一痛,整个人被无形的气劲震开。
她摔趴在地,呕出一口血来。
腹腔,有什么东西被冲散了,囫囵成一团。
肝不是肝,肺不是肺。
她只觉得,从未这样痛过。
就好似有一把回旋刃,飞速地搅动着,自己的五脏六腑。
然这样的痛,也比不上眼中的刺痛。
她瞳孔里盛着一只熟稔的,腾空的手。
原来,过去那八年,只是黄粱梦一场。
梦碎了,她醒了,也要死了。
裴聿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,“我没想伤害她的,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。”
他眼眸绯红,“我爱她的,我想跟她长相守一辈子的。”
“爱,”笛飞声掐着他脖子,指骨攥紧,“那你的爱真够可笑的。”
就跟角丽谯一样,口口声声说着爱。
到最后,还不是下毒的下毒,挑了他手筋脚筋,囚禁在活血的温泉池里。
不仅如此,还不择手段地牵连旁人。
那如何算作爱,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。
至于裴聿,或许是私欲占了上风,或许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,又或许,两者都有。
导致后面的一系列动作,都是蓄意为之。
宋姝音断气后,他就拭去她脸上的血迹。
带到庭院的鱼缸边去,将头朝下,摆成诡异自戕的姿势。
做完这一切,就回去睡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