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大盟主脸黑了。
此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也。
一座山爬得慢悠悠的,从中午到傍晚,一行人总算到了目的地。
厚厚的雪拢着竹屋,门窗遮掩,看起来空无一人。
不过,透过薄薄的窗棂纸,可以看到上面映照的火光。
李莲花知道,里面烧着炉子。
师父想必摇着椅子,在温他的好酒。
师娘也许烤着火,在缝制冬衣。
他猜得丝毫不差,一如李相夷猜的。
当然,他是不好唤师父师娘的,只能交给李相夷。
李相夷却没叫人,还往后躲了躲。
“李莲花,你们谁去扣下门?”
客人打头,师父师娘就不会一下子关注到他了。
李莲花递给他一个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”的眼神。
递完正要喊人,屋内的人已察觉到动静,开了小门,往外来了。
除了李相夷,几个人齐齐揖礼,“漆前辈,芩前辈。”
“回来了?”漆木山拉开大门。
李莲花“嗯”了声。
“来就来,还带什么东西。”漆木山客气一句。
实际上,他一瞄就瞄到李莲花手里拎的酒,心中大喜。
芩婆自知自家老酒鬼的心思,冷扫人一眼,才对他们道,“外头冷,进屋说话吧。”
一行人便跟着芩婆,往屋里走。
李相夷缀在后头,鬼鬼祟祟的。
漆木山慢上两步,一把逮过人,拽到边上。
“行啊臭小子,一声不吭跑出去了,回来连师父师娘都不会叫了。”
李相夷干笑笑,“师父。”
前头的芩婆也回了个头,佯作生气地瞅他一眼。
李相夷又是一笑,“师娘。”
他叫得乖,芩婆心一舒,脸色不硬了。
扭过头,继续领着人往里走。
漆木山还在后头,揪了人两耳朵才。
李相夷捂着发红的耳朵,“师父,别揪了,耳朵要掉了。”
漆木山松手,气不过,还想要罚他。
人回来前,他就想好了,要让臭小子跪个三天三夜面壁思过,再去抄他最怕的鬼故事五百遍,并且三个月内不准练新招。
可是一见到人,气就没由没头地泄了,一肚子的凶话也骂不出来。
甚至,还想撸人两把头。
但表现出来,显得老骨头多没傲气。
他吹着胡子一哼,不理人了。
跨进门槛,李莲花他们已经围着炉子坐下了,芩婆在沏茶。
漆木山扫圈人,道,“那小子,给你们添麻烦了吧?”
三个大的心里,可不!
话到嘴里,却只能昧良心,“不麻烦,不麻烦。”
李相夷就在声声口不对心中,钻进来烤火了。
芩婆端了茶过来,每个人各拿了杯,几乎都喝得自在。
只有小笛飞声,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位老前辈。
漆木山和芩婆也注意到人,问,“这是?”
小笛飞声望向他们,抿下唇,“笛飞声,两位前辈好。”
随后,他就思索着,该如何介绍自己的来处。
有些犯难时,李相夷帮着答,“他是我在外面新交的朋友,之前在……”
他简明扼要地描述了下笛家堡的情况,把话说得恰到好处。
漆木山和芩婆听罢,心道,“也是个可怜孩子。”
“师父师娘,”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