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反手剪着人,小笛飞声就一动不能动了,只能扭头,冲他龇牙。
李莲花看不下去,出言道,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?”
还是对自己。
“人还受着重伤呢。”他补充。
笛飞声不以为意,“男子汉大丈夫,流点血受点伤多正常。”
李莲花“啧”了声。
方多病也跟着“啧”。
他突然觉得,李莲花对李相夷,其实挺好的。
不明真相的李相夷,就更不满了。
“阿飞,你怎么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?”
笛飞声瞥他一眼,用从李莲花那里学来的话术道,“谁告诉你,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能这样?”
李相夷语塞。
果然是个死脑筋,说不通。
言语间,母痋腹部一闪,薄翅快速扇动起来。
毫末功夫,小笛飞声安静了下来。
那些死士也顿住了。
他们扑通一声,跪倒在地,一颗颗脑袋朝向母痋,宛在朝圣。
众人面色一痛,脖颈突起一条崎岖纹路。
那是痋虫爬过的痕迹,不多会,就从耳中飞出。
小笛飞声体内的痋虫也离开了。
他视线一聚焦,清醒过来。
李相夷指着笛飞声告状,“他拎你!”
就跟先前拎我一样。
小笛飞声转眼望去,对上高处落下来的目光,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,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。
他微张下嘴,沉默着。
笛飞声松开他,一搡,“行了,你自由了。”
小笛飞声趔趄一下,差点没摔倒。
李相夷扶他一下,他方站住。
而后,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,体内少了什么,不由得前所未有地松快起来。
他眸光追随着那只孤单的痋虫远去,过往的重重枷锁也远去了。
对面,则是成百上千的痋虫,密集如春夏雨水足时的大水蚁。
嗡嗡嗡——
它们围聚向母痋,一点点减少,一点点消失。
李相夷望着天空的惊奇一幕,扯了下李莲花。
“这扑棱蛾子是更高阶的痋虫吗,你为什么会养?”
在密室里的时候,他就听崔如铁提及过痋虫。
后来逃跑途中,他也问过小笛飞声,就得知更多了。
李莲花知道,从母痋出现的那一刻,痋虫的秘密便不再好瞒。
于是挠下鼻尖,装傻充愣,“这原来是高阶的痋虫啊,怪不得能吃了那些小的。”
“这虫子呢,也不是我养的。”
“是前几日,不知打哪儿飞来的,停在了我的菜箱里。”
“我以为是害虫,就给捉了。”
“本想着踩死去的,没想到有个神仙婆婆,在我脑海里传话,说这虫那时杀不得,得挑个黄道吉日杀。”
“否则啊,就会财运尽散。”
“我就找了个盒子,装起来了。”
“这谁知道,它自己就飞出来了,还是你说的那什么痋虫。”
他拍拍李相夷肩膀。
“没想到,你小小年纪,就如此见多识广,惭愧惭愧。”
方多病低咳一声,笛飞声挑眉。
确实惭愧,这编瞎话的能力,实在是比不上。
李相夷还未提出质疑,一道声音插来。
“痋虫哪儿有那么好捡,还乱飞到你的菜箱,简直是胡编乱造!”
角丽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