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暴露自己。
就这样,轩辕随揣着菩提无树,回了皇宫。
李莲花打另一条路溜回去,佯装四处寻寻觅觅的样子。
果不其然,轩辕随遇见他时,显摆了起来。
李莲花连连称是,“轩辕大人果真是鹰头雀脑,顶顶地诡计多端!”
轩辕随叉着腰,老感觉那话熟悉得很。
算了,智绝无双总是遭人嫉妒。
两人便去向太子复命了。
造金刚珠的匠人尚在呼呼大睡,不料被一把扯起,捉去了承乾殿。
他解开金刚珠,一颗晶莹圆润药丸,就露了出来。
正是药王所制的灵丹妙药。
隆安帝服下后,一盏茶的功夫,身上的绛紫蛇形纹路便退了下去。
他悠悠转醒,气色好了起来。
醒来,自当得知了葛丽藤所谋之事。
他先是惊怒交加,砸碎了一众花瓶,弄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出。
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他方冷静下来,沉沉地遣散了所有人。
在屋子里滴水未进,坐了一上午后,方则仕求见,他方才召人,梳理好衣冠,见了自己的大臣。
方则仕出来后,一道查封萧家的意旨也下来了。
之后,他又独坐在案前,一动不动地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临近傍晚时分,他开门出来,让李莲花和轩辕随带路,去了皇城司监牢。
葛丽藤的尸首还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,只是已失去了温度。
隆安帝垂眸望着,伸了伸手,终是无颜地收回去。
踱步出去后,他对李莲花和轩辕随挥了挥手。
“送她回家吧。”
两人找了辆小板车,又在车上垫了柔软的褥子,才将葛丽藤安放上去。
“恕在下无礼了。”
李莲花行了个佛礼,用帕子拭去她嘴角黑红的血迹,又隔着袖子,拨好她凌乱的头发,扯正变皱的衣衫。
这样,葛阿庆看到她的时候,还是漂漂亮亮的。
盖好白布后,李莲花在前面领路,轩辕随就在后头推车。
长路漫漫,风吹雪落。
但没有那么肆虐了,比昨日要柔和。
葛阿庆去雪里站了又站,方多病和笛飞声根本劝不住。
他三番五次地立在槐树下,探首向外张望。
雪在身上积了一层又一层,同白发白眉融在一起,化成分也分不清的苍老。
终于在夜幕降临前,远方响起车轱辘滚动的声响。
凸起的白绫映入眼帘,他拄着拐杖,颤颤巍巍地往前去。
身后,是一个接一个的深重脚印。
那脚印在院门处,同蜿蜒绵长的车辙相遇。
他抖着手,揭开白绫。
安详的面庞撞入眼里,似往昔,又不似往昔。
三年了,整整三年,爷孙两人只能通过灯会,在城上城下遥遥一望。
等再见面时,已是生死之隔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殇殇无绝期。
“阿丽……”他抓着白绫,暗哑地叫了一声。
而泪早已先于那呼唤,滚着雪落了下来,滴在葛丽藤的脸上。
那僵死的斑点,仿佛在那一刻,开出剔透的花来。
李莲花和轩辕随站在院外,方多病和笛飞声站在院内,皆是默默无言。
雪洒人间,这人间,最是无情,也最是有情。
葛丽藤很快就被送到城郊,下了葬。
坟墓是早上挖好的,方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