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死在了南宫引前面。
那一天,黄沙飞扬的旱谷里,一袭紫衣同一袭玄衣抱在一起,脊背上插满了血淋淋的兵刃。
他躲在初见的地方,眼睁睁看着。
由最初的快意,慢慢石化。
他终于相信了,在自己的手笔下,殷罗月确实所爱非他。
吴歧被引开返回后,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去。
门内,是坐着轮椅在外头晒太阳的南宫朔月,还有围着兄长呼风车的南宫弦月。
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,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在那遥远的旱谷,爹娘已遭遇不测。
凶手则站在跟前。
他们甚至还关切地问,“周伯,你怎么了,心情不好吗?”
周勤木木地看着那两双眼,心想,跟他们娘亲真像。
像极了。
因此,他多年如一日地付出着,抚养两位公子长大。
这样,当他看到那两双眼睛时,就仿佛这世间,还有殷罗月的影子。
然而纸包不住火,这件事被南宫朔月摸到了端倪。
还说,要把凶手碎尸万段。
说那话时,眼神不再柔和,而是冷若冰霜。
他看不到了,看不到殷罗月的影子。
剩下的,是南宫引。
南宫朔月不能留了。
南宫弦月也不能留,他的灵动最像殷罗月,他的倨傲也最像南宫引。
所以,他要一并把他们都除掉!
“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吗?”
他望着画上的明眸,眼泛浑浊,盈泪咆哮。
“我守着一个虚无的念想,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,守了一年又一年。”
他指着灵堂的棺椁和南宫弦月。
“每一年,我看到他们两个的眼睛,怀念着消散为云烟的人时,他们又变成了南宫引,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模样!”
“我欢喜不得,恨也不得,只能被撕扯得不上不下,痛不欲生!”
“你们都知道吗?!”
众人注视着他无厘头的疯魔样,都无法理解。
也难以想象,那样一副金玉其外的皮囊,却是败絮其中,包藏着如此肮脏不堪的污垢。
李莲花缄默良久,才从沉痛悲哀里缓过来。
“殷姑娘救你,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她。”
“她甚至至死都不知道,自己当初救的,是这样一个人。”
“那个人,要毁掉她的丈夫,还要毁掉她的孩子。”
他冷冷扫过周勤,眸光如刀,“什么爱与不爱,不过是你的私心和占有欲作祟罢了。”
“南宫家主待你不薄,何错之有,一切都只是你荒诞不经的臆想。”
“是你的臆想,害了整整三条无辜的人命!”
哪怕千刀万剐,亦死不足惜。
南宫弦月听罢,几欲透不过气来。
他心底翻腾起汹涌波涛,逼得他直面向,由熟悉变得陌生的仇人。
李相夷下意识拉了他一下,没拉住。
南宫弦月绷着脸,“你可还有话说?”
周勤看看他,又看看画,忽而向画伸出手。
就在要碰到时,被南宫弦月大力打掉了,“别碰我娘,你不配!”
周勤垂下手,挤出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。
“配,我的确配不上她。”
“可配不配得上又如何,”他摊开手,“我只恨,当初设计那场游戏时,没有想方设法留她在府上。”
他又指着虚空,八字胡抽动,“要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