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今晨去传旨的时候,就撞到沈二夫人穿了件单衣,站在雪地里,以手化冰。那样子,似是站了许久,身上都积了一层雪。奴才一时好奇,询问缘由,才得知是老太太病了,需要用冰水煎药。沈二夫人,就一日两次的站在外面,给她老人家化冰水熬药喝。”
皇上一噎。
倒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内情。
当即就沉下来脸给自己找补,“好你个狗奴才,话也不说清楚了。”
李顺赶忙磕头认罪。
“奴才该死,皇上恕罪!”
“滚出去!”皇上怒喝道。
转而,他想到了丁氏跟皇后关系匪浅。
他又只能硬着头皮道,“不论如何,也是她的一片孝心……”
皇上是天下君主。
他既然已经开了口,任谁也不敢违逆。
然而,顺从了他十几年的皇后,却看都没看他,目光径直落在跪在下首的太医身上。
“陈太医,本宫问你,可有什么药方,需得天寒地冻,活人站在雪地里,以身化冰,做煎药之用?”
皇上面色一沉,深吸一口气,脸上都是被忤逆的不快。
可是皇后也是国母,这点面子他还是得给的。
只能压着脾气不说话。
陈太医如履薄冰里,他哪里听不出皇上不想追究此事。
可皇后,似乎又抓着不放。
真是大鬼打架,小鬼遭殃啊!
陈太医抬起衣袖,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,这才磕磕巴巴的说:“臣……臣并未听说有此病症,也……未听说有此种药方。只……民间能人异士众多,或许是臣孤陋寡闻也未可知!”
“你看朕就说……”
“既如此,那所谓需要冰水煎药就是无稽之谈。传本宫懿旨,沈府老夫人倚老卖老,为老不尊,欺压儿媳,本宫念其年长,就罚此老妇终身不得入宫,其仆从替主受过,所经此事者,杖二十!”
“皇后!”皇上压抑恼怒的叫出声来。
他没想到,自己这个自来顺从的皇后,竟然这般不给他面子。
“皇上,我乃后宫之主,妇人之事理应我管!臣妾不涉朝堂,难道连这点权利,皇上都要给我剥夺了吗?”
皇后一字一顿。
皇上立刻想到了从皇后手里抢给瑜贵妃的协力六宫之权,更加心虚。
他只能皱着眉头,不耐烦的挥了挥手。
“就按照皇后的意思去办!丁氏身体抱恙,就住在宫中几日,陪皇后吧!”
这也算是对那老太太的敲打了!
皇上说完,就起身要走。
“摆驾御书房!”
一直沉默的晏舟终于抬起头,看向了皇后。
皇后皱着眉头,明显排斥。
却还是开口对着皇上道。
“皇上,莫忘了今日是十五,臣妾等你。”
皇上脊背一僵,分明也很是不情愿的样子。
可皇后的身份在这里,皇后的脸面也是就是皇家的脸面。
他不能驳了!
不然跟自打嘴巴没什么区别!
“好!朕定会过来。”
说完就走,无半分留恋。
“恭送皇上!”
“恭送父皇!”
大殿上,一众人跪下送走了皇上。
皇后这才满是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儿子。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儿子坚持要皇上今日过来。
不过,既然是儿子的要求,她自然会尽力成全。
晏舟这时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