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重点不在这个,她闭眼仔细倾听哀乐中的高亢唢呐声,前方貌似是一支送亲队伍。
“帮我,我要看看棺材外面的情况。”沈文君再次进入识海,对着气鼓鼓的天道说。
说完后,她发现自己又被踢出去了。
不过,再次睁眼,厚实的杉木板在她的眼前就如玻璃样,前方的送亲队伍一览无余。
她心下一惊,站在前方的那分明是王媒婆。
在两队相遇时,沈文君见段瑜在轿子旁敲窗,随后她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。
见此,她的眉头皱的都能打个中国结了。
她这是进入幻境了?不然怎么能旁观自己出嫁。
没错,这与她记忆里到义庄前送亲途中发生的事一模一样。
先是听到送殡锣鼓,后段瑜来问她是否安好。
她之前都有经历过,只不过,这次她从花轿的视角转到棺材的视角。
话说,到义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?
沈文君努力回想,却想不起来这一段记忆,就仿佛她是直接从义庄入口蹦到棺材里,那里发生什么事她都不知道。
“天道,我的记忆出了问题。”沈文君再次进入识海,对话天道。
在睁眼见到眼前的小男孩时,沈文君就认出了他是天道,毕竟他浑身上下透露着我不爽想用雷劈你的感觉。
天道气还没消,闭上眼睛不看沈文君,敷衍道:“你的生命少了一段,而那部分记忆自然就没有了。”
“能找回来吗?”直觉告诉她,义庄中发生了很重要的事。
“这个世界哪里不需要我?你怎么确定我就会帮你?”天道避重就轻,没有回答她。
笑话,怎么能让她知道他做不到。
既然这样,这次换沈文君主动离开。
她在棺材里没有多余的动作,透过玻璃看红事与白事两支队伍相遇再到离开,目送他们前往义庄。
太真了,简直一模一样。
沈文君抬手抚上杉木板,她找不到这幻境的破绽。
就仿佛,就仿佛这不是幻境,而是她记忆的一部分,她喃喃道。
沈文君闭上眼,感受着棺材的颠簸,现在要考虑一下她自己的情况了。
抬棺的四只狐狸,外加几只撒纸钱敲锣鼓的妖兽,敌众我寡,她不敢轻举妄动。
不知走了多久,棺材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亮,在一阵灵力波动后,又是一段崎岖的小路,仿佛是乡土间的泥土路,她甚至闻到了青草的气息。
嘈杂的声音渐渐近了,她听见了。
“你说,咱们这鬼大人怎么这么喜欢下葬啊,这几个月加这回都已经下了六回了。”
“别乱说话,棺材来了,快给我演。”
两只黄鼠狼扮作人形,站在送殡路上必经拐角处,开始哭起来,“李大人,你怎么就去了?”
“李兄文采斐然,我还等着你的文章呢。啊啊啊啊,天妒英才啊!”
沈文君听的满头黑线,你们哭错人了。
后面这路上这种论调数不胜数,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这鬼大人的事,全是溢美之词。
她看见了这李大人的府邸,虽说比不上姚府那般气派,却也在这镇上里算是显赫人家。
最后的最后,四只狐狸终于把她在灵堂里放下来了。
正中央是她的杉木灵柩,四周白色的幔帐随风飘动,地面铺着陈旧的青砖,墙壁上挂满了黑白色的挽联。
前来吊唁的人的身份是李大人的同窗,昔日好友,政敌都有,唯独没有亲人。
不过,想来是这些孤魂野鬼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