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在祖母眼里是慈悲的，但是在她眼里，她只看见了威严与不容侵犯。
低垂的佛眼，半睁半闭，俯瞰着苍生疾苦，是有怜爱吗？姚姝丽不知道，她只感到心虚，毕竟她对佛前那个虔诚的佛教徒产生了不可告人的心思。
佛祖仿佛看穿了她龌龊的心思，她连忙低下头，心里有点苦涩。
这情爱从来都是不由得人的。
一刻钟后，姚老太太来了，讲经开始，姚姝丽努力摒弃心中的杂念，听温和的嗓音讲《梵网经》的奥义。
然而心不由人。
此时她有正当的理由盯着着白色僧袍的了悟师傅看，而堂前的佛像正在半空中俯瞰着她。
她的心越来越乱，讲经声也离她越来越远，她用力咬着下唇，接受着佛祖的审视。
讲经结束后，搀扶着祖母离开时，姚姝丽扭头看了眼跪在佛前的那人的背影，视线往上移，注视着佛祖半睁半闭的眼，眼神变得越来越晦涩。
等到祖母用眼色询问她为什么停下来时，方回过神来，与祖母一同离开。
闺房内，烛影闪烁，姚姝丽垂着眸，半张脸在烛光下，半张脸藏在黑暗里。
“哈哈，小丽承认吧，就算他是佛门中人，你也没想过放弃。”
“看着佛眼的时候，你在想什么呢？是对自己心思的不齿？还是想与佛祖抢人的决心？”魅惑的声音环绕在耳边。
那声音的主人仿佛实体化了，姚姝丽恍惚间看见一抹白影在她周围飞舞。
动作夸张，极为高兴，有些癫狂。
这世间的一切变得不再清晰，唯留白影窜来窜去。
“那又怎样？”
“不怎样，不过如果了悟小师傅知道了你的心思，会不会感到恶心，毕竟这世间哪个姑娘会想要与和尚在一起？”
“你说是吧，檀越？”熟悉的温和的声音，“了悟”笑着对她说，“小僧早已皈依佛门，檀越不该有这样的想法的。”
“了了悟师傅？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姚姝丽顿时有种心里的阴暗被暴露在阳光下面的恐慌，不知道说什么，只能一个劲地道歉。
“檀越这种想法让小僧很为难啊……”
看着“了悟”皱着眉头，她仿佛失去了一切力气，跌坐在床边。
“那怎么办……”
姚姝丽眼神空洞，她已经沉溺在了情妖编织的幻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