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王爷出事了……”外面传来急切的声音,书房门“嚯”的被推开,正在入神雕刻玉像的顾复城被这一惊,钻刀就割破了指腹。
他皱眉看向来人,心中便是一紧,那是自己派去给小郡主的护卫,正欲发问之际,护卫却已狠狠跪在地上,抱拳叩首:
“启禀王爷!小郡主,小郡主遭贼人掳出了城……”
玉像从手中滑落到地上磕碎了一角,顾复城胸腔微微起伏,声音含着冰渣:“是谁做的?”
护卫战战兢兢的从牙齿里挤出四个字:“尚且不知。”语落,突感额前阵痛,温热的血蜿蜒而下,模糊了双眼,那是顾复城砸过来的砚台。
他俯身贴地,骨头似是在打颤,解释道:“那男子武功了得,奴才们都不是他的对手……”
“他武功了得,你们难道就手无缚鸡之力了?”顾复城气急反笑,转而又沉下了脸,“小郡主生,你们才有命活,记住,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人完好无损的找回来!”
“是。”
护卫凛然,踉跄起身退去。
暮色洒落于临风山庄,庭院蝉鸣声声。
凉风浮动青纱帐,绾着双丫髻,身着水蓝碎花裙的“小姑娘”似觉脸上微痒,渐渐睁开眼睛,不过一瞬就警觉的坐起了身子,紧盯着垂眸细细给苹果去皮的男子。
“你是谁?”
男子很是大方的报出姓名:“谢南庭。”
名字起的韵味悠长,这生的也是芝兰玉树。怎么就不做人事呢?绑架他一个娇滴滴的“小姑娘”。
棠沅白暗自悱恻之际,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屋内,陈设雅致却不失华贵,左侧镂空雕花窗下摆着一副檀木案,正中放有彩绘陶熏炉,袅袅白松香扑鼻而来。
他复问:“这是哪里?”
“我家。”谢南庭头也未抬。
默了片刻,棠沅白淡淡说出这个他并不情愿提及的身份:“我是靖存王府的小郡主。”
后者薄唇轻启:“若你不是,便不会在这儿了。”
棠沅白心头颤颤,原来自己早入了猎人的围场,却还浑然未觉。
“如果顾复城知道你抓了我,他会将你剁碎了包成肉饺,拿去喂青霄。”他想了下又补充道,“青霄就是一只傻头傻脑的雕。”
谢南庭:“你不该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。”
棠沅白嘴角抽了抽,这个男人总抓不住重点,回答的话也是让他的摸不着头脑,索性又问:“你会杀了我?”
“或许。”谢南庭浅应了声,然后将削成浣熊形状的苹果递上,“俊吗?”
“俊。”棠沅白瞅了瞅手中之物,点头。刀法利落,这熊削的是有鼻有眼,“你把苹果削的这么好看,我都不忍心对它下口了。”
话音刚落,只听“咔嚓。”一声脆响,浣熊头就被他咬进了嘴里,“这头挺脆的,谢了。”
看着如此简单粗暴的丫头,谢南庭勾勾嘴角:“你可不像个小姑娘。”
“我知道,像我这个年岁的小姑娘脸大都没张开,可我偏就生的沉鱼落雁,这一颦一笑间皆是万种风情。”话到最后,他还故意摆出了妩媚姿态膈应谢南庭。
“沉鱼落雁,风情万种你搭的上哪个词?”谢南庭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,“唯有一张包子脸看起来倒是秀色可餐。”
他捏上“小姑娘”粉嫩有肉的面颊,感觉甚是不错,一时有些爱不释手。
“啪。”棠沅白不悦,一巴掌重重打上他的手背,道,“男男……女授受不亲。”
虽说他顶着个九岁孩童的皮囊,但内心可是个已经弱冠的男儿郎。
若非当初要报人恩情,又一时头脑发热,棠沅白就用了从书上自习而来的法术,结果可想而知,他这个半吊子发挥失灵并受其反噬,同被施法者一样返老还童了。
最终落得个有家难回的下场,只好去投靠对自己知根知底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