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迫不得已,他又怎么可能会委曲求全。
秦旻倒吸了一口凉气,深眸逐渐无光。
如今局势已经形成,木已成舟,就算此时此刻他想要脱离楚恒父子,也不能够了。
“秦王殿下,你觉得你父皇是一个怎样的人?”
秦旻问道。
自从他第一眼看到文圣帝,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可信的感觉,可让他奇怪的是,自从他出现在世人眼中那一刻起,文圣帝就对他莫名的好。
又是晋爵,又是拜官,还要将最疼爱的十公主嫁给他,对他的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。
可明明他们已经多年未见,在此之前甚至文圣帝对他都不是十分了解。
如此莫名的信任,让秦旻总觉得不安。
楚恒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,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可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,我父皇那是一代明君,对待百姓可以说是爱民如子……”
“对你呢?”秦旻话锋一转,幽深的眸光上下打量着他。
“你这是何意?”
楚恒眼里满是诧异,怎么说得好好的,又提起这茬?
文圣帝有二十多个成年的儿子,除了楚冕这位太子爷以外,就只有楚恒有了藩地仍旧住在京城的。
在他之前,大乾有祖制,凡封王皇子皆要就藩,不得久居京都。
可偏偏他是个例外。
楚恒眉头紧锁,声音逐渐变得低沉,“我与太子相差不过是三个月,在上书房读书时我比他更出色,父皇也有心想要将我立为太子,奈何二哥他是嫡子,又有袁家为他保驾护航,父皇是迫不得已将他立为太子。”
“父皇为了弥补我,等我为秦王,将天下最富饶的江南赐给我,作为我的藩地,原本我该在成人礼后就藩,是父皇力排众议,将我留在京都,可这些年他对我忽远忽近,让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何用意,但我心里清楚,父皇是疼爱我,信任我的,否则也不会让我接手刑部。”
皇子中,也只有他在朝中任职,且还是刑部尚书,一部之堂官。
这些年来,他做事荒唐,可皇帝非但没有惩罚他,反而在朝堂之上袒护于他,也正因如此,即便他屡屡被朝臣弹劾,仍旧能屹立不倒。
听到他这一番话,秦旻轻声笑了笑,“对待太子,你父皇也是这般纵容?”
“太子不管怎么说都是国之储君,他的一言一行,都代表着朝廷和皇家颜面,父皇自然不会纵容他,对他严厉不也是希望他将来做了皇帝,能够为天下造福?再者说,他还有袁家辅佐,就算他做错了事,袁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解决,”说起这话,楚恒心里酸溜溜的,眼眶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。
“说句实话,我宁愿我父皇对我严厉一些,只可惜我不是太子。”
闻声。
秦旻嘴角猛地一抽,“殿下,你觉得皇上这样对你,是好是坏?”
“自然是好的!天底下哪有父亲不疼爱自己儿子的?”楚恒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。
原本还想说什么的秦旻,此刻欲言又止。
这家伙,还自我感觉良好?
可出生于皇家这么一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家族,到处都是争斗,他难道就不明白其中的危险?难道真就只看到了文圣帝对他的好?
正当此时。
门外那一人影再一次映入秦旻眼帘。
秦旻眉头紧锁,厉声道,“谢荣安,你婆婆妈妈,畏畏缩缩的做甚?想进来就进,不想进就麻溜点滚回去读书。”
话音一落。
门外的谢荣安冒出了头,一脸尴尬,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“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