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碎骨也要反抗。
这就是我吗?
我总以为有些事难以过去,也有时会忘记的很彻底,因为每一分钟,都有各自的用途,有些是为了忘记,有些是为了记忆。
夜里,做了梦,一个不太好的梦,梦里好像是抗日战争期间,我被一群小鬼子端着枪追,我跑啊跑,上山下河的跑,最后看到一个小房子,是个厕所,很小很窄,我进去了只能站着,但是墙很矮,刚好露出我的脖子以上的地方,然后被鬼子拿着枪对着我的头,嘣一声。
我醒了。
我心有余悸,心脏duangduang的乱跳,睁开眼,宿舍的灯还没亮,应该还没到起床的时候,耳边依然是错落有致的呼吸。
我瞪着眼,看到路灯映照下的柳枝在风中摇曳的光影映照进来,黑黢黢的,还是有些恐惧,但是又不敢闭眼,只能挣扎着等待宿舍内的灯光的亮起。
灯亮了,与此同时响起的起床铃是如此的悦耳,我坐起来,穿衣服,叠被子,赶紧洗漱好,准备去跑步。
冯素云几步跟上我,“班长,你彻底好了?”
我对她笑,看到她的拘谨,“好了啊,你看现在多精神我。”
“你的句子语序是不对的。”哇咔咔,她指出我的倒装句。
“我自己造的倒装句啊。”我莫名的喜欢看她腼腆的笑。
有一次她被陈主任截在食堂前,不许进去吃饭,原因是仪容不整,她看看手,摸摸脸,再摸摸耳朵,也没不洗脸,也没带首饰,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师,眼泪都要下来了。
陈老师说她头发不合格。她刚开始解释是自来卷,后来干脆揪下来几根头发,递给老师检查,老师左看右看,就是那种小卷卷,再看她态度很坦然,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学生,才放进去吃饭。
我们知道后,回了宿舍才敢哈哈大笑,她则是一脸的可怜。
我们俩一起并排走着,我看着她小巧的鼻头上,有一群小痦子,很想笑,但是还是忍住了,她看看我,微微一笑。
跑完操回了教室,我再不敢趴着了,赶紧拿出语文书,像模像样的看起来。
郑老师进来的时候,依然是左手拿着手表,右手开始转着给表上劲(过去那种机械表需要每天上弦,我们本地叫上劲。),然后在教室里转一圈,再拿着表走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