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体当即僵住了,一时间不敢转身,只是缓缓扭头,用眼角向后瞄去——原本空旷的梳妆台上,一个妖娆的红色身影坐着。
她背对着何飞腾,面对着镜子,但诡异的是,镜子中却并没有呈现出她的身影!
一袭黑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,垂至曲线动人的腰臀处,裸露在外的脖颈呈现出如纸一般的白皙,她取过梳妆台上的木梳,把长发挽到前面,开始梳妆起来!
“绿草苍苍 白雾茫茫,有位佳人 在水一方,绿草萋萋 白雾迷离,有位佳人 靠水而居,我愿逆流而上,依偎在她身旁,无奈前有险滩,道路又远又长,我愿顺流而下,找寻她的方向……”她忽然唱起了小曲,曲调婉转动人,此情此景,显得十分的优美而阴森!
“你别唱这么幽怨啊,我可没害过你。”
“好冷,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地窖里。”四周气温逐渐降低,何飞腾不禁打了个冷颤,想起曾经冬天进入老家地窖的情景,旋即,他联想到了一个地窖极其相似的场景。
“不对,这更像是坟墓。”
那歌声悠扬回荡,仿佛能一下接着一下打在人的心上,而接下来的那一幕,更是让何飞腾直接屏住了呼吸,“她真的醒过来了吗?”
那道红色身影一边唱歌一边梳妆,她每梳一下,镜中的景象便也在缓缓变化。从一开始的空无一物,到逐渐出现模糊的人形,再到一点点变得清晰,直到连衣服上刺绣的花纹都清清楚楚。
可哪怕如此,但她的脸仍旧是模糊的,一如之前的老照片上的一样,只有依稀的五官模样。
“相公?”
何飞腾知道这是在叫他,猛地打了一个激灵,但还是硬着头皮应道:“嗯。”
话音刚落,房间内一阵阴风骤过,黑暗如潮淹没房间,无法看到半点景象,但这黑暗也仅仅持续了数十秒的时间,一旁的红烛复燃,何飞腾转身看去,那个名为邵雅婷,自己名义上妻子的“女人”已经消失了。
吱呀一声,柜子门自己打开了,何飞腾从中再次拿出那张婚书,视线所及之处,之前所写的“狗”字已然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笔画极其简单,但是含义却非同寻常的字。
那是一个“人”字!
“人?我到哪找个人给她?”
何飞腾没有继续在这婚房久待,看了一眼后就把柜子关上,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间。
直到房间门关上,明亮而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,他才有种恍如隔世,回到人世间的感觉。
“人?!我真的要找一个人献祭给她吗?这可不是鸟啊,狗啊……这些动物啊,那可是人啊。”
何飞腾处在纠结与对内心的拷问中,他盯着头顶那个价值数万的水晶吊灯,思绪开始发散,飘回三个月前的那一天。
那时候,他所处的公司倒闭了,失业的他只能临时找了一份人口普查员的工作,出入各个乡村去做人工普查登记。
而在一个老农户的家里,他看到了一个款式古朴
,花纹繁杂的柜子,就放在杂物间里,与一堆破烂放在一起,蒙尘积灰,难掩贵气。
何飞腾不懂古董,也不懂木料,但仅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柜子,好似这柜子天然就带着一个无形的漩涡,把他的视线与心思往那边吸。
农户为人质朴,对待他这种上门调查的“公职人员”更是热情,他开口求购,仅只花了五十元就买下了这个柜子。
回到家里,他把柜子清洗了一番,意外地在柜子的木头接缝处发现了这封那一封婚书。
当时婚书上,记载着的除了邵雅婷的生平以外,还写着婚礼的聘金、仪式等。
那是一种很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