淅淅沥沥雨入喉,诉不尽,几多愁。
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。
外面秦淮茹踌躇着不知道该到哪里去,兜兜转转,就来到了后院。
下意识里,她只能依仗一大爷的威信尝试劝一劝自己婆婆,毕竟如果真的回到乡下去,再带着两个拖油瓶,说饿死都是轻的,还不被秦家村的乡亲们戳死脊梁骨。
侧屋,许大茂被饿醒。
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他并不关心,下午想要休息下的,一下子就睡过了头,这个点也不知道是几点,肚子咕咕叫了起来。
起床,开灯,意识沉浸进去,取了一整块切割好的和牛,炉子倒是还在燃着,虽然娄晓娥基本不做饭,但该有的锅碗瓢盆总是有的,总不能不过日子。
他也懒得折腾,随意取了一个小锅架在上面,把煤炉阀门打开的大了些,等到锅热了之后,也不需要如何,和牛朝里面一丢,拿起锅铲就霍霍起来。
对于填饱肚子来说,这已经足够。
‘滋滋啦啦。’
和牛本身的油脂被铁锅融化,这玩意也不是不能生吃,只是对于许大茂来说肯定是吃不惯,没那命。
随着油脂迸溅,独有的香气洋溢在屋子里,这东西熟的挺快,估摸着有个六七成熟,取出来千滋百味调料瓶,直接朝里面转了几圈,罗勒,香草,黑胡椒粉末,玫瑰盐晶混合着不知名的粉末均匀飘落到上面,一加热,奇异的香气死命钻进许大茂的鼻腔,香,香死个人嘞。
两面再加热了几秒的样子,锅移动下来,屋里刀叉是没有的,他也不需要装那个样子,筷子一拿,凉了那么一小会,就那么啃了起来。
屋里吃的是吉吉冒油,外面风雨稍微大了起来,秦淮茹碍于这么晚,敲门的手终于是没伸出去,越想越难受,肚子里没啥油水,也开始跟着抗议起来。
这昏暗的院子里,除了许大茂家里还在亮灯,静悄悄的只有风声。
下意识的,秦淮茹朝许大茂屋子边移动了一点,这点光亮,是她唯一的慰藉。
等她靠近之后,折磨开始了,屋子里吭吭唧唧吃东西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,门缝里窗户边都散发着香气,味道钻进秦淮茹的鼻子里,口腔里开始疯狂分泌唾液,更饿了。
秦淮茹又朝屋子边走了两步,贪婪地享受着这味道。
“咕噜咕噜!”
大半天就吃了一个窝头的她,肚子彻底这会不干了,发出了极大的吼声。
“谁!”
许大茂经过了全身素质的提升,耳朵尖的很,这声音他想听不到都难,停下了进食,问了一句。
本来他以为是棒梗又来偷吃,声音里有些不耐烦,门外下意识已经快移动到门口的秦淮茹犹如受惊的兔子,差点没一下子蹦开,脑子一抽,答了一句:
“没谁。”
屋子里没了动静,秦淮茹扭头就走,哪怕特别想找许大茂求点吃的,还是没能拉下脸来。
她现在已经哭不出来,心灰意冷的她已经做好了回老家被她爹打死的准备。
就在她挪动了几步的时候,就听见许大茂的门‘嘎吱’一声,开了半扇,她一回头,就看见许大茂在门框边,微笑朝她看了过来。
秦淮茹今天受了一天的委屈,这会不知道怎么的,越看许大茂越是顺眼,越看越舍不得挪开眼睛,越看,咳咳,竟然有些别的想法。
“大,大茂兄弟。”
她没忍住,小声开了口,像做贼被人抓个现行似得。
许大茂倒是挺意外,这也算是前半夜了,这秦淮茹不睡觉跑自己门口干什么呢?
他倒是不傻,更不会因为避嫌不敢招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