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荇送走几位大儒后,转身去寻了崔谢璟。
院子里的槐树下,沈子赟被手指粗的麻绳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,嘴里也塞了破布,整个人双眼通红。
他浑身痛的想昏死过去,可脑子里又觉得羞辱至极!
而与之对比鲜明的是。
旁边的崔谢璟正悠闲地煮了一壶茶水,见楚荇前来,还给倒了杯。
他点点旁边的凳子,“坐。”
楚荇难得被他松散的模样感染了几分,嘴角勾起笑意,依言坐了下来。
这段时间,她精神不是绷的一般紧。
“这玩意。”崔谢璟随手冲着旁边指了指,“你可有什么想法?”
他能感觉到荇荇对沈子赟没想象中的在意,尤其在沈子赟一遍遍露出真面目后,更能感受她的厌恶。
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。
他真的很想将不知好歹的沈子赟折磨的死去活来。
崔谢璟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。
楚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自从小叔回了京后,总是这副不太正常的样子。
“休了他。”她轻抿了口茶水,“再将这些年给他和沈家的东西,拿回来。”
她承认自己年少的时候,看中了沈子赟的一张俊脸和花言巧语的嘴而已。
其他的东西她没在意。
沈家人吸血也好,她养得起。
年少时心思不够深沉,她又急着离宫建府,不小心选错了人也认栽。
可现在趁着萧家出了事,他们偏要故意上来踩她一脚。
这群小人,真当她是个慈悲的白莲花了?!
“不打死他?”崔谢璟对她的回答微微不满,“这种人就应该直接打死,省的日后看见脏了眼。”
此话一出,楚荇还没等说什么,那边的沈子赟便又瞪着眼呜呜了起来。
他表现的十分愤怒,看向崔谢璟的眼神里如同猝了毒一般。
沈子赟骂不出口的话很难听。
不过。
崔谢璟起身,将他嘴里的帕子扯掉,给了他一个机会。
“你仗着自己的一张脸,就在公主面前挑拨离间,还敢如此侮辱本驸马,当真是不想活了……”沈子赟恨得脖子处的青筋暴起,一张脸四处张望,“来人,来人啊。”
原本刚才他以为自己将这人带下去,绑了起来,好好将其羞辱一番。
没想到,他不光挣脱了捆绑,还反手将自己制住了。
平生头一次,沈子赟觉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,成了人生最大的遗憾。
第三声的“来人啊”还没说出口,刚才的帕子再次塞进了嘴里,只余下呜呜呜的愤怒声。
楚荇冷笑一声。
她轻声道,“小叔,死是最容易的,若是他一步步坠落下去,不更让人觉得痛快?”
崔谢璟听的想鼓掌,他也确实端起了两只手,啪啪拍了起来。
“本王甚是赞同荇荇的话。”
两人不过短短两句话,原本还在瞪眼的沈子赟忽的就止住了声,随即脸上带了不可置信。
小叔?本王?
什么?
他在朝堂行走多年,自认没有哪位王爷留在京城……是楚荇的小叔,皇上的弟弟?!
不知怎的,沈子赟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皇城旁边的景王府的牌匾。
景王!
楚荇曾跟他提过,说是与景王府甚熟。
但当时他嗤之以鼻,老景王和景王妃早就没了,那景王府常年大门紧闭,里面连个鬼影都不见,谈什么熟不熟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