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皓手里有一堆廖婆婆的检查单,他还贴了一些钱,他把单据交到廖婆婆儿子手里,对方也很通情达理,把钱转给他。
拿到钱,简皓头也不回的走了,能避多远,就避多远。
回到出租屋的简皓显得有点邋遢,照顾一个生病的老人真是件劳心劳力的事,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奶奶,奶奶也是突然中风,送到医院去的时候已经晚了。
从村子去镇上的卫生院路途稍远,再加上中心医院设施条件有限,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,有时候他也会想,自己多关心关心奶奶,回来看看她,如果村子到医院交通便捷,如果医院有最顶尖的抢救医生,或许现在奶奶还陪在他的身边。
想到这里,他的眼眶红了。
他抹了一把眼泪,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,水哗哗的流下来,胡乱的把头和脸都洗了一遍。
外面传来夏攸晨的敲门声:“你睡了吗?”
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一边打开门,说:“是不是给我送吃的来了。”
果然,她手里端着一碗热面条。
他说:“你也别当烂好人了,事多,耽误自己。”
她不以为然:“在城里呆久了的人,是不是都人情冷漠?我从小是生活在村子里的,家家户户
虽然隔着一段距离,但哪家办红白喜事,全村的人都去,谁家有点事,也肯来帮忙,后来我跟父母搬到城里去,住着环境优美的小区,我在那里住了6年,竟然不知道同一层其他5户邻居叫什么,有时候也只是打个照面,姓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大四那年去实习,几个女孩子住在一套出租屋里,我半夜胃疼,同住的女孩子只是安慰了几句,帮我打了120,就各忙各的去了,自己受过冷漠的孤独,才会特别关注那些需要帮忙的人。”
简皓以为就此甩掉了廖婆婆这个包袱,老人家都虚弱成那样,儿子肯定会把人带走的,否则白白的让人看笑话,结果没几天,老杨群工的王阿姨就找上门来了。
简皓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女人缘,在单位工作4??5年,也没见哪个女孩子主动跟他对上眼,没想到一回铜罐驿,他的女人缘顿时达到了顶峰,还都是些老阿姨,连名字都叫不出,直接问上门。
之前在医院见过,王阿姨对他也显得特别的熟络,一进门就笑眯眯的:“你越看越像简大妈,以前简大妈在的时候,经常说起你,说你念书好,人又聪明,还孝顺,唉,她走得也太可惜了……”
他虽然没了解过“老杨群工”是什么组
织,但也猜得七七八八,肯定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“高尚群体”,他也懂这年头,上门求事见面夸,把人家夸个飘飘然,接下来的事就好办。
只是这王阿姨一说他孝顺,他就有点心酸,奶奶在世的时候,他的确少了很多关心和照顾,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,如何挣业绩,如何加工资,到头来一事无成,反而丢掉了那颗一心想让奶奶过好日子的初心。
简皓直白:“王阿姨,我俩非亲非故的,我不觉得你上门来只是为了问候老朋友的孙子,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我比较喜欢直接了当。”
王阿姨脸上的笑依旧温和,没有半点倦怠,不知道她是职业性的,还是和气的笑容本就长在她脸上。
王阿姨说:“我听说你在要镇上小住一段时间,就过来看看,你原本就是陡石塔村的人,现在村子里几乎都看不到年轻人,我们老杨群工站就想招募一点你们这种年轻力量。”
简皓心里嘎噔一下,从“听说你要在镇上小住一段”,他能猜测到这话只会出自两个人的嘴里,一个是夏攸晨,一个就是廖婆婆,但夏攸晨有事会直说,不会拐弯抹脚弄中间人上门,那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