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见宸深深叹口气:“我们是国营单位,上面意思我们要执行……”
“不瞒你说,这几件作品……是从……藏室拿过来的,定价权不归我们,我们只是……”
杨明茫然看着钱见宸,久久不语。
回到店里,他闷闷不乐给杨建军说了这事儿。
杨建军微微一笑:“这算什么,起码都是华人,肉烂在锅里,比起那些王八犊子把国宝贱卖给小日本,这根本不叫事儿。”
杨明一听,皱眉道:“您……是不是听说了些什么?”
杨建军吐出口气:“和你朱伯伯聊天,说起咱们家地下室那两块石碑……唉,不说了,汉……无时不在啊!”他忍住话头,还是没跟杨明说。
杨明见老爸话说一半,打住不再说,知道这里面有很深内幕,他隐约听说,云居寺里最重要几块国之重宝碑文,已经在小日本出现,至于怎么到的小日本?他想不明白……
现今社会,那么重的几块国宝碑文,没有紧密配合,只怕是出不了海关。
虽气愤,但老爸不愿说,他也不再细问。想前世,接触到的很多混蛋事情,知道内幕越多,绝望情绪越大,那种深深的无力感,让人窒息般透不过气来。
这一世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小白吧!
没有强大的后台靠山,太聪明,过于精明就是取死之道。慧极必伤,至察者不寿!
无谓的坚持不足取,世人皆醉我独醒心态更是迂阔。
现今需要老老实实埋头赚钱,多多赚钱,以待后势。
过好自己生活最重要,没必要像前世那般执着地与风车战斗……
想通这些,杨明释然了。他打算接下来时间,找机会安心学习文玩知识。主攻弱项古籍善本,名家书画。借助家里藏品找朱家溍请教,认真学习,努力提高。
下午五点左右,钱见宸打电话让他过去。
杨明进了钱见宸办公室,目光不经意扫过条案,空空如也!
“不容易呀,资本家贼精贼精的,五十万美金,扯皮了一个多小时。”钱见宸指指茶几上一个黑包,疲惫说道。
杨明惊讶道:“您真谈下来了?我以为能到三十万就不错了。”
钱见宸拍拍脑袋:“霍先生这个幕僚真是精明,很难缠。”
杨明疑惑看着钱见宸:“您……不会是……还没见过霍先生本人吧?”
钱见宸苦笑道:“霍先生什么身份,我哪能见得到啊,他这个文玩顾问还是上熟人介绍的。”
杨明皱眉,仔细琢磨一会儿:“不太对呀?霍先生是爱国富商,家财巨万,出手阔绰,不会小家子气到贪国家便宜,我琢磨……他这个幕僚可能有问题!”
“啊,这不可能吧!可是上面熟人介绍过来的?你……怎么想的?详细说说”钱见宸“忽”地坐起来,瞪大眼睛看着杨明。
杨明看看他:“你先说,怎么和霍先生这个顾问联系上的?”
钱见宸神色凝重:“熟人打电话说了他情况后,他自己找上门的,说他是霍先生幕僚,随霍先生来京参加香江回归筹备组会议的。”
“并且出示了和霍先生合照,还有……名片……”说到这里,钱见宸语气犹豫起来。
“蔡襄那些作品,是不是他主动提出来了的?”
钱见宸点点头:“他说霍先生非常喜欢蔡襄书法,问我某处……那几件藏品情况,我说这超出了我的工作范围,让他向有关方面咨询,没过几天,藏品……就送到店里来了,指定给……”
杨明点点他:“某处藏室不对外开放,他是怎么知道那些作品的?如果我没猜错……价格很低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