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明在收购站年纪最小,众人对他都很照顾。
张燕就偷偷嘱咐他歇歇吧!别整天出去了,就不知道偷回懒。
杨明乐呵一笑,感谢了她的好意,可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去收废铁。
他的磁铁也升级了,把几块磁铁捆在一起,使得打捞大块废铁也不怎么费力就能捞出来。
有人见他在河里捞废铁,就问他干什么,他说是收购站的,如果有兴趣也可以打捞出来卖给他,每公斤一毛钱。
其实收购站给他的收购价是有浮动的,现在每公斤已经涨到三毛了,但普通人却享受不到这个价格,去收购点卖也就是一毛钱左右。
然后就有人学他,用磁铁在河里捞废铁。他出来也会带杆秤,自己打捞,还收别人打捞出来的。
渐渐的队伍就扩大了,最多时有七八个人跟着他一起打捞。
这时候人都淳朴,见他是收购站正式职工,收购价和收购点又差不多,大家都很信任他,觉得每天打捞废铁赚一两块钱是个好营生。
人心不足蛇吞象,队伍里有个小子哥哥是铜加工厂的,有天他拿来两块铜,问杨明收不收?
杨明看是两大块铜块,疑惑怎么看起来那么明亮?问他怎么来的?这小子是个机灵鬼,说你别问,问了就是家里原就有的,要是收的话,给十块钱就行。
杨明陷入了思想斗争,十块钱转手就能赚十块,但……
最后他拒绝了,这东西来路不正,收了有后患,他忍住欲望说不要。
果不其然,过了几天就有人说那小子被公安抓了,说是他哥哥盗窃国家财产,他帮助销赃获罪。
杨明心有余悸感慨,幸好前世是学法律的,知道什么能做,什么不能做,这时代还是老老实实做人的好。
这一年没什么好说的,杨明就这样每天打捞废铁,收别人打捞出来的废铁,算算账赚了六千多块钱,这在当下绝对是笔巨款。
至于为何各条河沟里都有废铁,他估计是动乱年间遗留下来的多,从打捞出来的那些锈迹斑斑刀枪剑戟,头盔铁链来看,他觉得自己推断是成立的。
杨建军拿着钱手都哆嗦了,看着儿子说道:“加上……加上你给我的那两千,咱……咱有八千块钱整钱了,咱俩工资我也存了二百,这……这么多钱敢存银行吗?”。
杨明琢磨一会儿说:“既然怕露富,咱们就不存银行了,这几天天气冷,河里上冻了,我准备停了,趁没什么事儿,我去寻摸一套院子,您觉得怎么样?”
“院子?”杨建军沉思良久,“正经一进院估计得五六千,倒是够用了,但……院子现在国家能给办房票吗?”
杨明:“给办过户,我听说了,现今不少有海外关系的都想出去,那些都是有身份的人,住的大多都是各种宅院,这是个机会,咱俩住这里太狭窄了,里屋都没地方下脚了”。
“那……你去寻寻看,真有合适的……咱就买。”杨建军下了决心。转头又看着儿子说:“后天星期天,你拿上工业券,去买辆自行车吧!邻居家都买了,就咱们家……还没有。”
杨明叹口气:“其实,我觉得坐公交也不错,单位给办的月票,骑车……路远。”
“骑不骑车上班另说,但……咱家还是要买一辆。”杨建军语气很坚决。
杨明看看老爸,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,肯定是又有邻居闲话了。
这些邻居也真是的,杨家是穷,但你们也不富裕呀,穷人何苦挖苦穷人呢!
“明天我就去商店买零件,咱攒一辆出来,钢铁厂大门口商店零件全,都买回来自己组装一辆,能省百十块钱。”杨明说道。
杨建军担心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