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大娘看着二当家听完她的话,脸色缓和,便继续找理由,
“再说,我儿昨天一晚上都在渡口值夜,您问一下值守的人就知道了,他哪有时间去偷东西?至于我,上了年岁,手脚没有年轻人利索,哪里能干得了开锁偷东西这样的事情,更何况还要运走?”
杜大娘缓了口气,继续说道,“昨儿个我一晚上都在不停地烧水、送水,这您也可以查问的。一直没有空闲,当然也没有时间去偷东西。其实最重要的是,您别看这些食材有一箩筐,但是和厨房丢失的数量对不上啊,还请二当家的明察!”
这一番话,可谓是条理清楚,有理有据。
其实,杜大娘早就想过“偷东西事发”后该如何脱罪了,心里打过好几个腹稿,此时说来,那听上去真是毫无破绽,厨房众人听得不停地赞同。
二当家的听着杜大娘的话,起身看了看筐里的食材,他默默数了数,确实和小孙管事口中丢失的数目有些差距。先前没多注意,只看到了大竹筐,其实里面的食材只占了大半个筐底,数量确实不对。
他又摸着下颚的胡须,回到椅子上坐下,转头盯着杜大郎的脸。
这个后生他隐约听过,说是力气特别大,水性也好,被老六要去手下当差。老六还夸过杜大郎性子鲁直和他有些相像,此时仔细瞧着,这杜大郎眉眼粗,嘴唇厚,脸庞大,到确实是有几分老六的神态。
二当家心中如何想,别人不知道,他点了点头,认同杜大娘的话,正打算开口让杜大郎和杜大娘起来。
此时,小孙管事却突然从一旁走出来,拱手道,“二当家的,小的有话说。”
二当家的被打断,本来有些烦躁,不知道想到什么,又点头答应了。
“启禀二当家的,小的这几个月来发现了厨房偶尔会有食材丢失的事情,因为每次数量极少,小的便没有上报,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。但后来,次数多了,小的便起了疑心。
经过小的多方探查,最近查到是杜大娘偷偷在拿厨房的东西。只是每次试探,她都胡搅蛮缠,小的没当场拿住证据,便不好上报。
谁知今日厨房竟然丢了大半个月的食材。
小的自知失职,甘愿领板子。但二当家的,小的敢担保,厨房的食材一定是杜大娘偷的。
至于她说食材对不上,小的认为要么是杜大娘还有同伙,要么就是被她藏匿了起来,还请二当家的明察。”
杜大娘不防小孙管事突然出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,而且将嫌疑人再次栽到了她头上,气的脸都红了。
她偷是偷过,但每次都只偷一点点。单这次丢失的大半食材,可不是她干的,小孙管事这是明晃晃的要把屎盆子扣到她头上呢!
只是杜大娘之前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下的预设,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得力的说词来反驳,便只喊冤,“二当家的,小孙管事说得不对,我没偷厨房的东西,也没有同伙,更没有藏起来,实在是冤枉啊!”
喊完冤,她突然又学着隔壁小妖精的路数,柔柔怯怯的抹眼泪。
二当家的看着一旁义正言辞的小孙管事,又看着杜大娘那“辣眼睛”的神态,觉得脑壳有点疼,他闭了闭眼睛,等再睁开时,他的肚子刚好响了起来。唉,一大早饭没吃就在这里处理事情,真是又饿心也累。
他郁闷的大手一挥,“好了,你们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也别说我不公平,今天咱们也学一学衙门办案,讲究个人证物证齐全。现在没有找到丢失的食材,杜大娘你和杜大郎就是嫌疑人。差事先不用做了,押下去找个地方关起来,午后再审。”
小头目便带着人去拿杜大娘和杜大郎,谁料推拿之间,杜大娘不小心被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