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桌之上,两杯佳酿已见底,刘耀斜倚着桌沿,手指轻轻拨弄着杯中摇曳的琥珀液体,眸光闪烁。
“鞠义将军。”
刘耀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诚挚与决绝,“今日,我便不再拐弯抹角,直言不讳了。”
“明日此时,你我之间的这场较量便可见分晓。我坦言,若你与令弟有意携部众遁走,我刘耀虽有心阻拦,却也深知力不从心。”
“然而!战事一旦尘埃落定,倘若你踏上归途,那等待你的,绝非梦寐以求的功名富贵。”
“归途,实则是一条通往幽冥的不归路。到那时,怕是生死簿上,已悄然勾去了你的姓名。”
鞠义缓缓将手中的酒杯置于桌上,动作沉稳而内敛,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偶尔跃动的寒光,透露出不为人知的决绝与锋芒。
刘耀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弧度,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。
“呵呵呵,切莫以为我言过其实,危言耸听罢了。”
他微微一顿,目光锐利地锁定了鞠义。
“袁绍是什么人,你比我更清楚,因为他是你的主公。”
此言一出,鞠义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,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。
刘耀见状,话语更加柔和却直击要害。
“将军此役之后,声名大噪,整个冀州,恐怕再无人能及您之万一。然而,好刀须配英雄手,方能展现其锋芒;反之,若驾驭不当,亦能成为自戕之器。”
鞠义闻言,毫不迟疑地反驳起来:
“且慢!在我未曾投身冀州麾下之时,颜良与文丑不也一直是袁绍麾下的得力干将吗?”
“哈哈哈!”
刘耀大笑数声,语气中满是不屑。
“颜良、文丑之辈,不过是些空有匹夫之勇的莽撞之人罢了!我虽承认,论及武艺,他们或可与你比肩而立!”
然而,若论及统兵布阵、运筹帷幄之能,他二人即便是联手,也未必是你的对手。更何况,如今文丑已毙命于我手,颜良更是独木难支!”
““你以为,袁本初会眼睁睁看着你势力坐大,而无动于衷吗?”
那时,若袁绍随意编织个由头,便轻易削夺了你的职权,想必不仅你心有不甘,就连麾下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,也会心生寒意,倍感失望吧?”
鞠义沉默不语,只是微微眯缝着眼,上下打量着刘耀,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审视与思索。
“故而,袁绍要对你动手,最上策莫过于寻个契机,给你们扣上一项叛乱的罪名!届时,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率军征讨,将你们一举歼灭!如此,对他而言,无疑是最为稳妥,也最为划算的抉择!”
言及此处,刘耀的话语戛然而止。鞠义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杯,仰首一饮而尽,那动作中带着几分决绝与深沉。
“刘将军!您说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,但是……很可惜,吾心所向,我仍是袁绍大人!”
“世间流传一语,或许您亦有耳闻。”
“宁为鸡首,不为凤尾。”我鞠义,于冀州之地,尚可算作一方风云人物,但若投身您麾下,只怕难逃泯然众人之命运。
“更何况,我如今统率着威名赫赫的先登营,掌握着足以撼动冀州的雄兵。袁本初即便有心除我,亦需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与其将命运交给你们!倒不如我自己掌握命令!我的路!我自己说了算!”
刘耀听闻此言,不由自主地为鞠义鼓起掌来,掌声清脆响亮,在空气中回荡。
啪啪啪!
刘耀轻笑一声,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:“呵呵,你的勇气确实令人钦佩,但似乎对自己的实力有些过分的自负了。袁绍麾下谋士众多,智计百出,要想扳倒你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”
刘耀微微摇头,似乎对鞠义的固执感到无奈。
“我知道,这样的话语对你而言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