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可能是发烧的缘故,他这次睡得很沉。
……刚才那些,是梦。
如之前一样,自他睁眼的那一刻起,梦境化作细沙,随风而散;但有一点不一样的是,这次的梦境……虽然抓不住具体的碎片,却在他的脑海里拓印下了一丝痕迹。恍惚之中,玄阳感觉到有些事情仿佛重复走了一遭。具体和什么有关,他还没来得及想,就看见床头的书。
鬼使神差的,玄阳忽然想翻看那本书。
他动了动胳膊,发现自己活动起来有些吃力,这也许是发烧导致的体弱,最后费了老大力才摸到书壳。但由于他现在不识字,只能漫无目的胡乱翻着,直到手开始微微发抖时,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。
最后一页右下角印着两个字。
玄阳觉得有些眼熟,但是依旧看不懂写的是什么,于是抬头,准备问林彦时,才发现屋中,没看到林彦。
只是床头原本放着书的地方,还放着一包新的压缩饼干。
他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,此时已经是下午,正好饿了。于是玄阳放下书,收起了新的压缩饼干,拿出上次没吃完的继续吃。
半袋饼干下肚,林彦依旧没回来,玄阳只好下床去找。
等玄阳双脚落地,身体的疲软感告诉他,自己发烧还没好。但他没在意,迅速整理了衣服便出了门。
他对目前了解到的现实还有许多疑问与矛盾,既然林彦让他意识到了问题,他就不想让林彦不明不白的玩消失。
或许曾经的废墟也有人意识到过同样的问题,但现在的废墟,能意识到这些问题的,估计只剩林彦和玄阳了。
玄阳在附近逛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林彦,折回来时天已将黑,吹了一通冷风的他现在又开始昏昏沉沉。
林彦去哪了?
是去了废墟之外的黑暗中吗?
还是外出被陌生人缠上了?
忽然,一声细微的落石声从不远处传来,被玄阳敏锐的捕捉到。
“……林彦?”玄阳试探性呼唤了一声,但是没人回应,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声音来源处。
废墙,砂石,除此之外别无他物。
也许只是风吹落了断墙上的碎片而已。
玄阳暗暗叹了口气,这时头疼又潮水般席卷而来,他只得回到了床上,不多时,疲惫感拉着他坠入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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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记得路呢?”林彦跟在我后面。
“隐隐约约记得个大概吧,你看那枯树杈子,跟想要我命似的。”我指着远处张牙舞爪的黑色枯木。
“怎么会到了废墟边缘就出不去了?”林彦微微皱眉,冥思苦想。
“哎呀……忘了。”我神采飞扬地讲述我过来者经验,“但我有个刻骨铭心的印象!那就是——绝不可能有人能从这出去的。”
林彦神色沉重,我知晓他为何如此,毕竟他的至亲至今下落不明,于是我宽慰道:“没事,没准到地方我就能想起来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个印象了。到时候有你当参谋,咱必定能倒腾出一条生路!”
话已至此,可林彦神色依旧沉重,并未减轻分毫。
我不知道他们兄妹以前经历了什么,但我总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。
“怕什么,你不是说那黑暗里可能有你妹么,你妹总还认得你这个哥哥吧?”我伸了个懒腰,把手搭在了头上。“之前我一个人是出不去,但我感觉,没准这次带上你就成了呢?”
一路上都是我在絮絮叨叨,林彦倒是很少开口。
废墟是个平缓的凹坑,坑很大,我和林彦走着没那么明显的上坡路,看着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