猗抬手打断他:“我们只是路过这里,觉得有意思,下来瞧瞧,如果你们硬要把我当少主,那只好即刻告辞!”
鲶鱼头又赶忙磕头:“好好好,少主哦不,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,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玩累了还可以随便入住,属下哦不,习讷这就去给你安排!”
晚禾被燕猗牵着走进长宁岛,远处海面上陆陆续续散去不少臣民和将士,他们临走前,还念念不舍地把目光投放在燕猗身上。
想必当年的流波少主,一定十分疼爱子民。
晚禾走了两步,好像是察觉到什么,抬头,隔了那么远,仍然可以看到云层中一抹玉簪绿。
炎墨的目光荒凉一片,没有想到她会忽然看过来,两人隔着云雾和海风对望,他收起情绪,微微勾了下唇角。
他以为,晚禾这样一进去,再出来,必定是会找回些有关前世的记忆,他十分纠结,不知道应不应该让晚禾去。
醒了的话,她应该会恨他吧?
是他没有及时出手,但凡当年他多些对她的了解和关心,从她离开雪域后,时常去关注她的动向,也不会让她被松至欺骗。
可是,当年他也只是二百年的修士,在师尊底下安心修炼天赋过人的弟子,师尊刚刚因为阿络父尊仙逝,他怎么会主动去关心阿络的动向。
那个时候,他对其他宗门的弟子也不是很了解,怎么会想到松至可以为了得到上界赏识,想出那么卑鄙的方法。
如果他要揽责,倒也不算牵强,如果他说和他无关,那的确也是没有半点关系的。
可是,那上古时期的恩怨情仇呢?
他还能毫无顾忌地坦言和他无关吗?
他历经两生两世,晚禾历经三生三世,二人之间的爱恨随着漫长的时间长河冲刷千百遍,人世间纷繁,他总是会在对方走了后开始眷念。
炎墨瞳孔突然收缩,他的记忆并没苏醒,怎么会感受到曾经的痛?
这里没有他熟悉的场景,不像是广寒池,也没有青鸿剑,来触发他的情绪。
光是处在云端稍微一想,就会炙闷难过,心像是被一种悲怆的力量冲击得四分五裂,撕裂的疼痛竟然让他有呼吸不上来的感觉。
难道,他是最先苏醒记忆的那个人?
思及此,炎墨忽然担心起晚禾,他都这样了,晚禾继承全部记忆,承载了那些情绪,会如何?
“师尊??”
“啊??”
炎墨茫然回应,目光从没有焦距到看清面前站着一个人。
“你?你不是和小五去长宁岛了吗?”
他面前正俏丽丽站着小弟子,晚禾单侧眉毛挑了一下:“对啊,但是弟子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好寂寥,人岁数大了,敏感易多想,我和五师兄就来接你一起去了。
怎么能让你成为空巢老人呢?
走吧,我们一起去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