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地,永盛帝稍稍愣了小片刻,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。
他转头看向被自己叫住的郑千秋。
“刚才这小子是不是又在含沙射影朕?”
自己许诺叶玄如自己一般妻妾成群,结果这小子给自己来了一句自己博爱却不滥情,还不想死在女人的肚皮上。
他的意思朕滥情,朕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?
郑千秋直接装傻充愣。
“有……有吗?”
“你个老家伙!当年那般的刚正不阿,敢于直言,如今却也是变得圆滑了。”
“成吧,朕不为难你。”
叹了口气,永盛帝半眯了一下眼眸,目光锐利的望向即将消失在视线内的叶定边和叶玄爷孙俩。
“你说他们看没看出朕先前是在演戏?”
“陛下是说誉王还是其他人?”
“自然都有!”
“誉王的话,老臣断定他应当是看出来了。毕竟真的传国玉玺誉王也曾见过,陛下刚才强行将那假的说为真,他应该就判定出陛下的真实用意了。“
“如此说,朕试探他等于白试探了?”
“呵呵,陛下,您试探了二十年,可曾看透过他?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永盛帝微微点头,“其他人呢?”
“其他人,老臣敢断定镇国公是没看出来的,确切的说镇国公自上次遇刺之后,气血亏虚,整个人思虑问题已大不如从前,只怕想要恢复尚需时日。”
“至于叶定边和叶玄这爷孙俩,老臣断定他们是铁定看出来的。”
“叶定边看出来朕不奇怪,叶玄刚才那般招摇,替朕好生一番出谋划策,你确定他也看出来了?”
永盛帝略显诧异的扬了扬眉头。
“呵呵,陛下,这便是叶侍读的高明之处了。”
“哦?”
“陛下您忘了叶侍读而今尚未弱冠,仅仅虚岁十八而已,正值青春年少,英姿勃发之年纪,如此年纪之少年,岂会如叶侯爷,老臣这般老成持重,暮气沉沉呢?若如此,岂不是有悖天道轮回之法了?“
“你的意思朕明白,你是说叶玄当此年纪正是年少轻狂,锋芒毕露,不知收敛之时,可对?”
“陛下圣明!”
郑千秋微笑着躬身。
“年少轻狂,锋芒毕露,的确是叶玄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,可这又如何能说其高明呢?”
“陛下,叶侍读刚才所进言针对我大靖南地文人学子处理之法,以为如何?”
“看似一劳永逸,永绝后患,实则容易埋下祸根,让朕与天下学子产生对立,并不可取。”
“他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,朕虽为君王,却也并非事事都可按自己意愿来办的。”
永盛帝目光深邃,幽幽的叹息了一声。
他怎么会不想将那些将心卖给了南晋的大靖学子一刀斩杀呢?
可若当真如此,只怕人尚未杀完,大靖南地便要出现动乱,朝堂之上文官也会出言反对,更不要说南晋和党项这些环伺之敌了。
说来,叶玄先前所提之法,是想当然的以为君权可以碾压一切了。
殊不知,现实并非如此。
郑千秋对于永盛帝这一番言论未发表任何的看法。
他只是脸上带笑。
旋即躬身道:“陛下,您觉得叶侍读可是嗜杀之人?”
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陛下请先回答。”
“自然不是,这小子前段时间甘愿冒被风寒传染之风险,救治小方原那几百百姓,足见其有仁慈之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