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只是为了颜面二字吗?如果说兖州城的事情这位帝王要往出摘自己的话,两人都可以理解。
毕竟这事情的主导者终究是景王, 无论这位皇帝如何的顺水推舟,他终究也只是个看客。
但蛮族入侵这样的事情,作为帝王竟然不知道,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?
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。
沈令无奈摇摇头,问道:“如果这事情按照你们二人的想法,应该怎么办?”
陆知想了想,说道:“剔除景王,其党羽按律处罚,军政司司主有监察不严之责,起码也要罚俸一年,以示警醒。”
听完他说的,蒋文龙立马觉得不全面,补充道:“皇帝还要下罪己诏,以安抚天下百姓。”
因为景王的关系,也因为皇帝纵容的关系,兖州城的事情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了。 蒋文龙和陆知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,都认为自己说的方法就很全面了,而且很是周到,这个时候皇帝不能不认错。
那些知错改错不认错的只是枭雄,而作为帝王,他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错了,什么事情做错了,具体要改在哪里,而且又勇于承认错误。
这才是一个帝王应有的胸怀,应有的坦荡,所以二人才会如此想。
听了二人想当然的说法,沈令哈哈大笑起来,这种笑声里透着欣慰,但多少也透着些无奈。
两人有些不明所以,不知道老师为何还笑得出来。
这个皇帝如果真的把所有事情都推诿出去了,在他们看来无异于自掘坟墓。
往哪儿推呢?而且这件事情就算推出去了,天下的百姓会相信吗?如此草率的解决,真的就能让百姓安心吗?
就凭借着快速打开山海关,百姓真的会买账吗?
沈令摇了摇头,笑声也停止了,缓缓开口说道:“天真哪,没想到经过了兖州城的事情,你们还是这样的天真。”
“我判断的没错,你们确实是缺少历练。”
陆知这时候来了精神,也不管对错了直接说道:“对,老师,我确实感觉自己缺少了一点历练。”
沈令赶忙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,道:“我跟你说的不是一件事情,你不要跟我在这玩将计就计这一套,我说的只是件这件事情。”
两人同时起身躬身一礼,齐声说道:“还请老师解惑。”
沈令叹息了一声,缓缓说道:“你们都太在意对错了,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对错,而陆离同样在意对错,但是他能把事情看得明白,只是你们看不明白而已。”
两人闻言,更加的一头雾水。
“帝王不会管百姓说的什么,他说要给百姓一个交代,实际上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,这个事情可能联通国运,可能联通满朝文武,他要做最快的雷霆手段。”
“而帝王的所有手段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,而不是针对百姓,特别是这位帝王,当然如果他是一位明君,你们可以按照那样的思想那样的说法去做。”
说到这里沈令语气顿了顿,“但是咱们这位皇帝除了修道之外,哪里像一位明君呢,他做了明君该做的事情吗?”
沈令说这话,甚至没有刻意压低声音。
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老师?”
此时的话实在太让他们惊讶,他们没想过老师这样的大儒,也会如此随意的诟病帝王。
但是沈令自己清楚,他不是诟病,只是诠释了一个事实。
如果他作为儒家弟子的身份都不敢说出这个事实,把这种事实真相说出来的话,那还怎么配称之为大儒。
儒家从来不缺少说出真相的勇气。
沈令知道两人是怎么想的,随即抬手,这话他可以说,并不想让两个弟子说。
但他们却可以听。
蒋文龙虽然是四品,实力还是不够,何况是陆知呢,而且两人现在也想不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