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定发内心里面,像是被一团野火给点着了。
他老板瘾才过了几天,居然就碰到这种糟心事。
以柳传喜那种老实木讷的性格,肯定是被周庆生玩得团团转。
一点柳传喜真承包了忠州轧钢厂,以周庆生睚眦必报的性格,会让他马定发好过?
马定发用屁股也能想到,自己今后的日子会是何等凄惨。
他现在每天搞空调房,冬暖夏凉的新式建筑,忠州这边的厂子包扣周围的厂子听到消息后,都趋之若鹜。
几乎每天都有生意上门。
所以他才短短数月内,攒了接近十万块钱。
这种舒爽的日子,只要周庆生承包了轧钢厂,恐怕好日子就到头了……
“怕什么。周庆生以前不是我们的对手
,现在更不会是。”秦奋淡淡道。
比起马定发的慌乱,秦奋显得很淡定。
他从头到尾,从来就没有将周庆生当成对手过。
就算是魏飞,那也只是他成长路上的一颗小石头,虽然有点硌脚,但已经被他一脚踢开。
“左虎不是在忠州还有很多小兄弟吗?你给左虎打个电话,让那些小弟都行动起来,盯着周庆生的一举一动。其他的,先等等。”秦奋想了想,拍拍马定发肩膀道。
“做事情,别慌,要有静气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秦奋那张镇定自若的脸,再听到他淡定的提醒。
马定发慌乱的心,陡然平静了许多。
他这是才恍然,对啊,慌个毛,不就是个周庆生吗?
连孔三、魏飞
都灰溜溜的被敢跑了,还会怕一个秃头老乌龟?
再说了,不是还有秦哥吗?
天塌下来……有秦哥先顶着。
“好,秦哥,那我先去联系虎哥!一定要盯死了周庆生,看他能搞出什么幺蛾子!”马定发站了起来。
被秦奋点了几句,他终于燃起了斗志。
忠州的冬天,白天很短。
下午五点多,眼瞅着天就要黑透了。
秦奋在路上买了一点卤猪蹄和一只麻油鸡,打算给朵朵加点餐。
马定发则已经联系好了左虎,跟左虎一帮小弟打听到了周庆生的行踪,开始日夜盯着他。
三天后,轧钢厂要改制,承包给私人的消息已经在轧钢厂传得沸沸扬扬。
几个打算承包轧钢厂的竞争者也浮出了水
面。
其中以秦牌体育老板秦奋,以及原先轧钢厂的老劳模柳传喜的呼声最高。
但根据厂里面的一些传言,市里面的几位领导,似乎对柳传喜更加青睐。
而轧钢厂的工人们,虽然很吃惊柳传喜会出来竞争承包轧钢厂,但也是向着自家钢厂的人,同样希望柳传喜能承包下轧钢厂。
不管是上层还是民间,形势上对秦奋远远处于下风。
红楼饭店的包厢内。
周庆生穿了一件花衬衫,手腕上戴着金表,喝得脸色潮红。
他夹了一颗花生米,美滋滋的送入口中。
对面坐着的柳传喜,黑褐色的脸看不出表情,但显然也喝得有点多。
“老柳,今天下午就去村子里招人!这年头,三只脚的蛤蟆
不好找,两只腿的人到处都是!”周庆生笑着咂嘴道。
“是,附近的几个村子,青壮汉多得很。”柳传喜应和道。
在没有外人的时候,他对待周庆生的态度,明显有几分缩手缩脚,哪里像是同学关系,更像是面对领导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