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玉赶紧端了一杯姜茶给她。谢楚娇喝了两口,压下嗓子眼里的痒意,装模作样叹了口气:“那丫头毕竟是自小长在乡野,言行粗鄙就罢了,还不懂事。说实话,接进府里来,我这个做继母的也难为。”
“唉!不过也没有让老爷的血脉流落在外的道理。我还是亲自去接吧!”
谢楚娇接人的阵仗很大。两辆华丽的大马车,丫鬟仆从三十多个,在月宅一溜儿排开,导致石门大街交通堵塞。看热闹的路人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
燕修远也很快就知道谢楚娇去接人的消息。对她的亲力亲为很是满意。
作为继母宽和厚待继女,避免家庭矛盾,他这个做丈夫和父亲的在中间也好做人。
但是简月毫不留情撕破了谢楚娇慈母的伪善形象。
简月直接站在大门口,当着看热闹的人问:“燕夫人,你说接我回家,请问,府主府是我的家吗?”
谢楚娇一脸慈和,毫不犹豫回答:“自然,府主府才是你真正的家。”
简月笑着点头:“那好,我不希望我仇人的女儿住在我家里,享受着她偷来的荣华富贵。”
谢楚娇笑容一滞,耐心解释:“月儿,你馨宁姐姐只大你三个月,她父母犯错的时候,她也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,稚儿何其无辜……”
简月不耐烦打断她的话:“她从小就知道我的身份,从懂事起就有替代之心,在乡下把我当丫鬟使唤,看着她爹娘虐待我从不阻拦。后来堂而皇之冒充我,享受着不属于她的荣华富贵,甚至怕事情败露,还想杀人灭口,她哪里无辜?”
谢楚娇虚弱地咳了几声,似乎力气不支,歪靠着梁嬷嬷,继续劝道:“月儿,那些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说了,免得让人误会你是非不分,胡搅蛮缠。”
呵呵!
简月气笑了:“就是因为没有证据,所以她理直气壮死赖着不离开。那好,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,燕馨宁是你认的义女,不是燕府主的义女,也不是府主府的义女。你不能慷他人之慨,拿着公中的钱养着她恶心我。你若舍不得她受苦,就去外面给她买院子住。总之,我不会跟自己的仇人住在一个屋檐下。”
说完,简月转身进了大门。
嘭!
大门关上了。
谢楚娇气得咬牙。
小贱人!真当老娘愿意让你回府。若不是迫于外界的压力,巴不得你死在外面。
谢楚娇用帕子捂着嘴角,由梁嬷嬷和碧玉搀扶着上了马车。远处看不清楚的,还当她被继女气哭了。
于是,吃瓜群众说什么的都有。有赞成简月的说辞的,也有同情府主夫人的。觉得府主夫人摊上这么一个厉害的继女,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。
燕五也在人群中,回去后把简月的话学给燕修远听。
燕修远皱眉。
他自然也不愿意燕馨宁再住在府里。但把她赶出去,这不是打二皇子的脸吗?
燕修远回府后,谢楚娇就非常委屈地说了接人的经过。她着重强调了把燕馨宁赶出去,会得罪二皇子。一边说,还一边愁得落泪。
燕修远直直盯着她看,紧紧皱着眉头。
谢楚娇被盯得发毛,心里发怵:“老,老爷,莫非我脸上不干净?”
燕修远摇头,不解道:“你的皮肤一向很好,自从落水后怎么这么差了?又黄又干,就像……”就像没有水分的果皮一样。
谢楚娇心里一慌。她最在意自己的容貌和皮肤了。在同龄人中,她一直都比别人显得年轻。这也是她最骄傲的一点,常常在外面隐晦地炫耀,就是因为她娇美的容貌,燕修远才独宠她一人,从没有纳妾之心。
她下意识抬手摸脸,都顾不得装委屈和发愁了:“真的吗?是不是因为这几天苦药汤子喝多了,吃不好,睡不好,才导致皮肤不好了?碧玉,快点拿镜子过来。”
碧玉拿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