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亮的眼睛里,只有自己的影子。一想到这么俊美高贵的男人心里只有自己,燕馨宁的心不知不觉就醉了。
孟同知最终没有让儿子供出燕馨宁。一是燕馨宁私下里找的孟沅,并没有明说让孟沅对付简月,只是对他诉说了几句委屈,暗示了孟沅几句,大冤种就上赶着为美人去出气了。这种没有证据的事,就是把人家攀扯出来,人家也不会承认。二是燕府主是他的顶头上司,攀咬府主女儿,这不是把顶头上司往死里得罪吗?
最后,孟同知让儿子承担了所有的罪责,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:孟沅怨恨简月抢了燕馨宁的神医弟子名额,自以为是为燕馨宁出头,犯下了大错。
孟沅赔罪的时候是在月宅大门外。这是茅神医要求的。想害他的徒弟,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要知道月宅门外就是大街,孟沅在大街上赔罪,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,茅神医就是想让孟沅身败名裂。
虽然简月有他这个神医师父,但出身农门,没有一点根基。孟沅又是孟同知的独子,如果彻底毁了孟沅,一定会招来孟同知的疯狂报复。
简月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,才决定给孟沅解药。当然,即使给了解药,她也不会轻易饶恕孟沅。
孟沅在月宅门口丢尽了人,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,翩翩佳公子形象碎了一地,不到一天的功夫,孟沅的名声就臭大街了。
简月得到了孟家十万两银和一个庄子的赔礼。庄子恰巧挨着简月的小庄子,有两百亩良田,可见孟同知是用了心的。
赔礼送到了心坎上,简月比较满意。
孟沅被抬进了月宅,就放在院子里。孟家其他人一个不允许进,都在门外等着。
茅神医莫测高深端了一碗黑乎乎,臭烘烘的汤药,让孟沅喝。孟沅一脸恐惧,非常抗拒。
茅神医老神在在,说了一句:“喝了这碗药就能恢复正常。”孟沅立刻道:“我喝!”
元一接过药碗,粗鲁地捏住孟沅的嘴巴,把药汤子灌了下去。
呕!
孟沅恶心得想吐。
茅神医幽幽道:“这是唯一的解药,吐出来就没有了。”
孟沅把到了嗓子眼的汤药又硬生生咽了下去。又苦又臭,孟沅觉得自己都变成臭狗屎了。
然而,这还不算完,简月拿着一根长竹片走过来,二话不说照着孟沅的胳膊腿就狠抽。
虽然孟沅全身瘫痪,奇怪的是却没有失去知觉,痛感非常强烈,被简月抽得鬼哭狼嚎。
太疼了!
他从来不知道竹片抽人这么疼,一直疼到了骨髓里。
就在孟沅疼得几乎要昏厥的时候,简月停手了,还说了一句:“好了,你可以起来走动走动。”
孟沅:……
难道她打他是为了给他治病?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!
简月也不会告诉他,她纯粹就是为了泄愤,竹片炒肉跟治疗孟沅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孟沅半信半疑从软轿上坐起身。然后惊奇地发现他的手臂能动了,腿脚也能动了。
就是全身疼,疼得他直抽冷气。
他激动地下了软轿。
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!天知道他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,有多么绝望。本以为这一辈子完了,没想到还有柳暗花明的一天。
“小子谢谢茅神医!”孟沅高兴地给茅神医行礼。
茅神医哼了一声:“你应该感谢的人不是老夫,而是老夫的徒弟,感谢她以德报怨,宽宏大度。”
孟沅神色一僵,心里非常不情愿。
堂堂同知公子给一个乡下贱丫头道歉,她配吗?
“哼!”茅神医突然变脸,“看不起老夫的徒弟,就是看不起老夫,白瞎了一份珍稀药材,滚!”
孟沅像被人当面抽了一耳光,面红耳赤。他也不傻,好不容易求得茅神医谅解,可不能再得罪他。因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