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殿内。
朱元璋面色冷凝,看着台下的周德兴。
周德兴跪在地上,冷汗淋淋。
“陛下,微臣知错了。”他顶不住朱元璋的眼神,慌忙恳切的认罪。
朱元璋刚知道此事的时候,是震怒的,恨不得立刻把周德兴拖下去斩首示众!
连老子的宝贝儿子你都敢算计,你还有什么不敢的!
可一得知,他是误以为水泥厂是老六的,不是刻意对太子下手,心头的怒火便散了大半。
朱桢:妈卖批,你最好有事!
但这不代表,朱元璋就会轻易饶了他。
“你对咱的儿子设计陷害,试图离间我们父子之情,将来是不是也要惦记咱屁股底下的位置了?”
朱元璋指着周德兴的鼻子怒骂,一句话就直接给周德兴扣了个谋逆的帽子。
把周德兴吓得够呛。
“绝无此意啊陛下,微臣与你自小都是穿一个裤子长大的,关系亲厚无比,怎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?”
周德兴怕极了,胡惟庸谋反牵连了多少人,连着几个月了都还没杀够,陆陆续续已有千人落马。
他若是被扣上谋反的帽子,这可是致命的,他不想步了胡惟庸的后尘!
周德兴老泪纵横,跟朱元璋声声恳切,诉说着他们幼时的感情。
朱元璋果然有所动摇,他面目复杂。
眼前这个人,是他为数不多放在心里的发小,周德兴这么多年来,也算是兢兢业业,虽然对外人有些嚣张跋扈,但对他这个皇帝向来是尊敬服从的。
要不然,老朱也不可能忍他这么久。
但这次,他都已经把手伸到水泥厂去了,虽然不是想算计太子,但旁人可不管这些,旁人只知道太子管教失败,水泥厂伤亡数十人。
若不是老六机敏,发现了问题,把他给揪了出来,这周德兴一定就把这件事给昧了过去!
朱元璋叹了口气,捂着额头急躁的走来走去。
朱桢看着他这副模样,就知道他心软了,当即开口把软了的老朱给硬回来。
“父皇,无论他真正想算计的是谁,水泥厂受到影响停工,是不争的事实,大哥受到旁人的质疑也是无法否认的现状。”
朱桢暗戳戳提醒老朱,这周德兴嘴上说得好听,可实际上该做的事他是一件不落,不该有的影响也全都产生了。
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惩治!
朱元璋眼神复杂,怒斥道,“你这个老匹夫,你听到老六说什么了吗,现在因你造成的影响都已经产生了,你连咱的儿子都敢动,还有什么不敢动的!”
周德兴暗恨,又不得不赶紧求饶。
“陛下,微臣真的错了,求陛下看在过去微臣兢兢业业的份儿上,饶了微臣这一次吧!”
朱桢都忍不住要骂一句,这周德兴当真是精明极了。
他已经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,因为事情已经做完了,他只是痛哭求饶,一边认错,一边提起他们过去的往事。
看着昔日好友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哭的泪流满面,他心中自然会心软。
更别提他待江夏侯本来就比旁的臣子要亲厚。
周德兴在这边哭嚎认错,朱桢就在另一边默默拆台。
“父皇,儿臣可是你的亲儿子,这段时日为了父皇更是肝脑涂地,而江夏侯竟然为了一己之私,试图谋害儿臣,这次没能得手,下次早晚还要出击!儿臣寝食难安,父皇,儿臣手里还有这么多东西还没完成,因着他而忧心忧惧,父皇定要严惩!”
朱桢扑通一声跪下,抱着老朱的大腿哭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