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内安静了一瞬,随即响起低低的议论声。
“真的假的?清河县主才是真正的南烟县主。”
“这不可能吧?那个假的南烟县主才死了不久,这怎么又出来一个?”
众人目光纷纷集中在顾楠身上。
顾楠心口一颤,那个曾经被她刻意压制的念头又一次翻涌上来。
难道她真的是萧南烟?
不,不对,谢恒这是故意要将萧南烟的身份往她身上套。
她快速拉回自己的理智,望着谢恒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与憎恨。
“好一个上门安慰,谢恒你说这话不觉得心虚脸红吗?当日你去顾家可是带着聘礼上门的。
如今你怕被御史指责,说你不念父亲,不守妻孝,不爱幼子,所以才改口说成安慰。
可你抬着聘礼登门一事,当时曾被不少人看到,准备聘礼一事,只要有心,谢家的下人也好,外头铺子的掌柜也好,总能查到蛛丝马迹。
谢恒,你要我找人来与你对质吗?”
“你!”谢恒被噎得恼羞成怒,“现在说你是南烟县主的事呢,你少混淆视听。”
顾楠冷笑。
“你从哪里听到的我是南烟县主?说出具体的时间,地点以及当时看到的人,我们可以一一找他们来对质。”
“我”谢恒眼中闪过一抹慌乱,随后又嚷嚷道:“此等大事,自然是你悄悄说的,哪里有什么别的人?
至于时间都过去那么多天了,我哪里还记得?”
“是不记得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?我家人连前厅都没让你进,便将你赶了出来,我更是没与你单独说过话。
我家后院有太上皇钦赐的护卫队守着,你根本进不去。
谢恒,我拜托你编造谎言,也编个像样的来好吗?”
谢恒被她一连串的话反驳得哑口无言,脸色铁青。
顾楠嗤笑一声,转身向萧怀恩行礼。
“陛下,当日我恼怒谢恒带聘礼上门辱我,顾家下人及顾家门口的摊贩都可以作证。
我不甘受辱才用扫帚驱赶谢恒,这点我认。
至于他说的重伤一事,我没有做过,还请陛下明查。
如今我家人已经带着证词在宫门口等待,只要陛下派人取回供词,真相自会明了。”
萧怀恩吩咐内侍,“去宫门口看看有没有顾家人在?”
内侍一溜烟小跑出去。
顾楠两只手交握在一起,有些紧张。
虽然她向如眉使了眼色,但不确定如眉是否意会到她的意思,并到顾家取证。
好在内侍很快就跑回来,拿了一叠证词回来。
萧怀恩看过后,小脸一沉,将证词直接砸向谢恒。
一叠纸飘飘扬扬落了一地,飘在了谢恒跟前。
谢恒不可置信看向顾楠。
她不是被太皇太后连夜接回来了吗?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准备证词?
“放肆,谢恒,你也是读过书的人,竟然做出这等斯文扫地的事。
你父亲尚在天牢没有发落,你妻子才死不足两个月,你就趁着满城舆论求娶清河县主。
此等做法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,人家清河县主只用扫帚打你,朕看都是轻的。
朕要是师顾家小公子,就让人当场将你打成残废。”
萧怀恩年纪最小,可也做了大半年皇帝,将萧彦板着脸骂朝臣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。
劈头盖脸一顿骂,让谢恒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“陛下,我”
“我什么我?念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