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海与墨色的辽远苍穹,诡秘而静谧,盛大又危险。而那些甲虫一般的怪物,则已经消失无踪。
"...."
塔伦多蹙起眉头,还未想通它们到底去哪里了,
一条连接在底层空间中的触手忽然传
来了一阵强烈的灼烧痛感。
那一瞬间,他的瞳孔急速缩小,唯一属于人类的特征荡然无存一一
它们进入了形变空间!
可是,楚君山还在里面!
经不起思考,塔伦多的触手先一步探入了空间中,将要跌入那片被甲虫怪物侵占的空间时,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闯入眼帘。青年松松挽着半长不短的发,白色的飘带仍然一尘不染,与他瓷白的面庞一起,在深渊中反映着淡淡的光。那一把细长的魂刃在深渊的夜晚之中闪烁着雪亮的锋芒,照亮那双清澈的浅色眼眸。
“你是在找我吗?”
楚君山的声线是惯常的冷冽,此时此刻,却仍然携带着一点儿不太常见的笑意:“我出来了。”
塔伦多皱着眉,反映了两秒钟,名为“理智”的东西才后知后觉的为他提供了面前场景发生的原因。....他竟然忘了,楚君山并不是寻常人类。他绝对拥有在大多数怪物面前自保、甚至反杀的能力。
可是,也许是人类当久了,当塔伦多不再是塔伦多,而是那个爱楚君山的梁星渊一一
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和动作,就依循着本能的指令,去保护楚君山的安全。
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他,可是,身体的本能是骗不了人的
血脉镕铸而成的底色。
爱他,这件事就和杀戮的基因一样,深深刻在身体里,成为了某种
....怎么能割舍得下??
可是,楚君山仿佛看不懂此刻他眼底翻涌着的那些复杂情绪,仍然带着微笑:“我仍然可以叫你梁星渊吗?塔伦多这个名字,似乎并不适合你。我还是喜欢梁星渊这个名字。”塔伦多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,黑色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楚君山,任凭自己的触手按照本能,机械式的捕捉着那些作怪的怪物们,将它们一个个绞杀触手的桎梏之中,和喝水吃饭一样方便。
“不说话的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。”楚君山挑起眉梢,轻笑道,“怎么,你看上去好像有些吃惊的样子,是不相信我自己一个人能够从里面出来吗?”梁星渊仍然没说话,那双墨黑色的眼睛垂下,过后倏地又抬起,像是在检查着、想要确认一些什么东西一样。他是在检查面前这个胆大得超乎寻常的人类身上,到底有没有什么伤痕
沉默华为了某种介质,在两人身边静默地流淌着,不知过了多久,梁星渊才率先开口,打破了寂静。“楚君山。”他的声音仍然和人类“梁星渊”一样,只是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沙哑,“你是人类的领袖,对吗?”楚君山愣了愣,仿佛并没想到他会说这个,过了一会儿,才回答:“这个问题,我相信,你已经知道了一段时间了。“嗯。”梁星渊的眼睛仍然没有挪开分毫,直真地望向楚君山,仿佛一个异常固执的人,在询问着能够给出答案的另一方,认真的求索自己的困惑,“那你为什么得了精神疾病?”楚君山张了张口,明显有些错愕,但是那些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很快被他按捺下来,那双眼眸暗了一下,又若无其事的恢复成往日的样子:“精神疾病,.....“创伤后应激综合征。”梁星渊凉凉的开口,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应该是这个问题,对不对?”楚君山反应了两秒钟,终于明白过来,有些好笑地开口:“你知道吗,这个空间还有一分钟,就破损了。我完全可以从你手底下逃出去一“不会追杀....”楚君山微微蹙起眉头,低低念着这几个字,仿佛生平第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