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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忆(5)(2 / 4)

周山恒带着周母回来了,过了一会儿,又独自一人匆匆地拿着一本账册出了去。

他悄然化形跟上,为了防止周二郎发现水缸异常,他用小法术化了一只白鲤留在水缸里。

辛禾雪看见周山恒挨家挨户地敲响了许寿村的柴门,原来是这几年来周山恒帮他们提字作春联、代写书信、代作碑文,许多的事情,看在乡邻同村的份上,都准人赊了账。

现在周母的买药钱不够,周山恒想要将账目收上来,又逢去岁洪灾、今年大旱,正是家家户户缺钱买粮的时候,往日里和善的父老乡亲都换了一副黑脸面孔,见他拿着账册,柴门一关,紧紧闭起来。

周山恒从清早挨家挨户敲门到中午,三千文的欠账,只收回来两百文钱,吃足了闭门羹。

头上顶着烈日,暑气从干裂的田埂地缝间蒸腾起来,叫人眼前的事物都要冒白烟晒化了。

他回到家中,周二郎焦急地上前来问:“大哥,怎么样了?”

周山恒斟了一盏茶,摇头不语。

过了一会儿,宽慰周二郎道:“莫要担心,大哥会想办法,晌午之后我先去县里找行老,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差事可做。”

周二郎低头,他都听母亲说了,拿长期的药,想要养好身体起码得要三万钱,他们家上哪里拿出三万钱来,“大哥你九月就要州试了,到时候路上还要盘缠费……若是二郎早出生几年就好了,就能够去修城墙、当河工……”

周山恒安慰:“不必担心。要实在不成,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可以抵押。你先好好学千字文,照顾好母亲的身体。”

辛禾雪探听清楚,转了转视线。

周家屋内的两人并未发现,有一白纱帷帽遮面的青年从院前离开。

………

乡间的路多是用黄沙坌实。

一名村夫提着山上打猎来的狐狸,那狐狸还没有死,因为常常偷吃他家后院的鸡,终于被他逮住机会活捉了回来。

此刻大概知道自己死期将至,狐狸哀哀地叫着,叫声格外凄惨。

“兄台,你这狐狸卖不卖?”

声音清润,如倒春寒时节溪流淌过冰层。

村夫诧异地抬头看,“你要买?”

对方是个身着白襕衫的青年,轻纱帷幕遮掩住面目,令人无法看清。

村夫观此人气度服装不凡,狮子大开口地比了个数。

青年扶着帷帽边沿,点头答应了。

村夫将被捆住四肢的狐狸交给他。

辛禾雪问:“你家住何处?我今日傍晚归来将账付给你,我需得先去城里的钱庄的取些银两。”

村夫听他这么说,作势要反悔,“你想空手套白狼?”

辛禾雪面不改色,“我先赊账,周山恒是我的好友,能为我作保,若是我今日傍晚没及时归来付账,明日双倍付你。”

村夫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缺钱的人,估计是有家底的读书人。

还是信了八分,松手将狐狸交给了辛禾雪。

他扬言道:“你傍晚不回来,我就向周山恒讨钱了!”

辛禾雪: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

他带着狐狸走了。

村夫回头,只能瞧见暑风吹起青年戴着的帷幕,露出帷幕之下那雪白的脖颈和下颌,线条流畅纤细。

风送来了些微的冷香。

村夫无端面红耳赤起来。

………

斗鸡是大澄一项风靡京城各地的活动。

这种以雄鸡格斗厮杀为赏玩内容的竞技类娱乐项目,又往往和竞技双方的赌注紧密联系着发展,因此无论繁华京城还是乡野之地,都发展了相应的赌博行业。

大澄的统治者此前明令禁止,不过斗鸡赌博成风,和赛马、赛狗一样仍然屡禁不止,索性只好由官方设置少量专门的斗鸡赌坊、收取赌博税收做限制。

斗鸡的地方叫“斗鸡坑”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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