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灵扶额叹气:“倒也不必。”
他临到嘴边, 却又忽地说不出来了。
殊灵是知道这些小妖对晏来归而言有多重要的,说是晏来归的命根子都不为过。
这些人族丹药对他而言只是几年的资源积蓄而已,没了还能再重新搞,可是这些每一只鲜活的生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。
它们或许并不稀有, 甚至可以说非常普通, 去妖界随便逮一只灵兽都能把它们按在地上揍。
他们不是什么品阶超高血脉稀有的高阶着珍稀妖兽坐骑, 可是对于晏来归而言,他愿意把生活的所有重心和心血全部倾注在小妖们身上的时候, 就注定了小妖们的身价千金不换。
若他如今贸贸然提出让晏来归以身相许什么的,与那些挟恩图报用资源权势打压逼迫欺负人的丑恶嘴脸有什么区别。
最重要的是, 晏来归会怎么想他。
晏来归看似脾气温和, 可是每一步棋全都有他自己的思量, 最开始在羽珞领地门口看见黎倦挑衅晏来归的时候,就连他都有些忍不住杀人的脾气。
在黎倦不把魔君放在眼里笑嘻嘻想来掀飞舟帘子的时候,殊灵是真的动过杀意的。
但是晏来归却毫不在意,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,他一个一魔之主凭什么没有?
晏来归出手阻拦,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于晏来归而言是私事,他自己出手解决就行, 外人不必插手。
殊灵能出这个风头, 以晏来归不逊色于他的修为造诣一样也能,但晏来归没有, 说明他肯定有别的顾虑。
这个魔动不得, 起码现在动不得,不论是他身后错综复杂的裙带关系, 还是本人能够有什么大作用, 都和殊灵无关, 他只听晏来归的。
晏来归要他有分寸,那他就止步于吓唬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一下。
心绪流转之间,殊灵神识探入晏来归塞到他手上的储物戒,从里面找出了孟苍搜出来的溪日令牌,然后把储物戒还了回去。
晏来归一怔,似乎是没想到他想要的是这个,他接过储物戒,犹豫片刻,还是说道:“我给你重新做一块,这块给我吧,里面有别的半魔的气息,你就算拿着令牌也用不了。”
殊灵轻轻蹙眉:“那为何那个内鬼要带在身上。”
“……”晏来归抿了抿唇,道:“我不知道当年那些半魔居然还有活口。”
或许魇魔本源把这块溪日令牌暴露在晏来归的面前,只是想告诉晏来归他还有活口软肋在魇魔手上,亦或是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下去,也未可知。
只是并不妨碍罢了。
殊灵便把令牌还回去了。
晏来归把令牌收好,眨眨眼,忽地心生一计,手里魔息注入形成的形状悄然变化,与溪日令牌有些许不一样。
等到凝固了,晏来归拿过殊灵的手,要了他一滴血浸了进去,自己再放了一滴血,这块令牌就彻底成型了,独属于殊灵的,能够穿梭于魔域大部分地方的权限令牌。
玄天宗会分发弟子令牌,每个领地一样也会,令牌制作方式简单,用处颇多,普及得十分到位,所以几乎人手几块。
晏来归见殊灵伸手接过那块魔君令牌,心里有些小小的隐秘心思。
殊灵低头一看,那块令牌上并非刻着溪日领地的标志,而是一个古文的“来归”。
殊灵握住令牌的手不自觉收紧。
来归,来归。
晏来归把自己这样亲昵的名字刻在了令牌上,送给了自己。
晏来归怕他看出什么,有些不自觉地清清嗓子,小声说道:“这个……我擅作主张,没有给你刻溪日领地的标志,主要是刻了我的名字的令牌权限会高一点,以后你要是来魔域,随时随地都能进出魔域或者魔渊,不会有人拦你。其他领地你想去也可以去,他们看见魔君令牌都会放行,而且出行花费都会记我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