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烟雨,如泣如诉。
渭城最大的青楼天香阁正是热闹的时候,浠沥沥的春雨,虽有些寒意,但挡不住那些寻欢客。
没有什么露肩美人在外揽客,那是下等的场子才会去做的,天香阁作为渭城魁首,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。
来客或是一碗清茶,用的是上好的渭城绿尖,讲究的是色如碧空,泡发开来一根根如针一样倒悬在茶盏里,抿上一口,齿颊留香、回味甘甜。
或是一壶小酒,有温和的百果香,用的是城外大青山自然生长的野果,去涩后发酵而成,适合那些文弱书生;
再烈一些的有渭城朝雨,是渭城成名已久的好酒,在某些时候甚至作为贡品;
最烈的当属从北方冰寒之地的货商带来的冰泉烧,冷如冰泉、烈如火烧入喉这是那些武者的最爱。
这个时候已经是联邦的十点钟了,这里却是灯火通明,因为今天是天香楼今春组织的第一场诗会。
虽说武国的武风很盛,但这些年来随着太平的日子越来越久,诗词歌赋逐渐成为人们生活中的必备的调剂品,不说有多重要,但是要是有人能够写出一首好诗,那必然是大大地长脸。
这时候天香阁的大厅里正是热闹的时候,三人一聚、四人一桌,美酒佳肴不计其数。
搭好的台子上,天香楼的头牌青芷正在唱曲,唱的是传自南方的俚曲,经过改编而成,名字叫《春光曲》,说的是一对才子佳人、痴男怨女的故事,声音清脆如黄鹂,其实这种声音是很难把握这种曲风的,但青芷用精湛的技艺弥补了,一曲唱罢,满座都是赞叹。
等青芷离开,天香楼的管事徐娘走上台了,大家伙知道他有话说,于是都安静下来。
“各位老爷,各位俊杰,今天是咱们渭城今春第一场诗,为表诚意,青芷姑娘说了,今天的魁首,可以在闺楼为魁首单独奏琴”徐娘说完,场面一下就热闹起来了。
要知道青芷姑娘可是正儿八经的清倌人,这还没出阁呢,要是能够听她独奏一曲,这是可是莫大的荣幸,平时起码也要百金开门钱啊。
“行了,徐娘,你就怎么比吧”靠近舞台的一张桌子,四个穿着士子服的年轻坐在那里,其中一个面如冠玉的青年说道,这人长得确实可以,不过一看面相就知道是浪荡子,眼袋暗沉,酒色过度的样子。
果然,一个富商就就急不可耐的向旁边的一个人解释了。
“这是刘县尉家的二公子,文不成,武不就,实打实的纨绔子弟,被称为渭城四害,其他三个都是县里有名的富商家的公子,天天围着这个刘衙内,这要是让他夺魁了,那可就糟蹋了青芷姑娘了”
旁边那人看着富商那个油光满面的脸和粗如水桶的腰,不禁好笑,怎么说那个纨绔子弟还是个年轻人,糟蹋不糟蹋还不知道,但要是你的话,那就肯定糟蹋了。
旁边那个人面容消瘦,身量很高,大概三十多岁,穿着一身普通的渭城居民的衣服,虽然算不上富贵,但总算还是得体,但这样的衣服在天香阁还是显得格格不入,还真是亏了这个富商不然还进不来。
“苏兄弟,我敬您一杯,今天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,我可就被那些杀千刀的山匪给祸祸了”富商名叫徐胜,是渭城的行商,一年到头在外面跑,今天正好回渭城,结果在大青山家门口遇上的匪徒。
平时他也是带着不少随从,谁知道这次匪徒如此厉害,竟然还有个开脉的武者,那些随从完全不是对手,竟然死的死逃得逃
要不是这个姓苏的中年人突然出现救了他,他这就死在家门口了。
“徐老板客气了,我也是恰巧路过,怎容得贼人行凶”苏野一口喝干杯里的冰泉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