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但,时不待我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,草原上雾气弥漫,大风刮在脸上都能剜下一块肉。
连马匹的腿脚都有些冻住。
“十万箭矢已经收拾好了,箭在弦上,就等下令。”
“很好,主公且在这里等着末将。”
林承天点了点头,白起转身离去。
“铛铛铛、铛铛铛!”
刺耳的锣鼓声,密集如针脚,惊得全军上下加快脚步,架设好弓弩。
厚重的黑色铠甲,将三万弓箭手包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眼睛一条缝。
超过百斤的新式弓弦,却如同婴孩儿戏,拉开动作流畅轻松。
“三万弓箭手,预备!“一声令下后,每十个人站成一列,单膝跪地,拉满弓弦。
再来一列,于身后半臂距离跪下,相隔恰如其分。
一列列下去,似乎是草原上无数个密集的兔子洞。
“出击!”
无数声出击,响彻天地,一嗓子下去,整个草原的雾气似乎都弥散开来。
欻欻欻——十万箭矢齐齐出动,仿佛天降惩罚,化作遮天蔽日的黑线。
十万支箭在半天的时间,全部落入城中。
远处地平线上,那是一幅掠夺生命的残忍画卷。
可在林承天眼中,却来得刚刚好。
那漫天杀意,真是鼓舞士兵的最佳动力,迎风射去,威能尽显!
林承天看到这幅景象,忍不住开口称赞白起。
“能把重甲战士用到极致,也是难得。”
双方距离足够远,充分保证我方将士的生存率。
林承天一眼看出:这是大秦军队攻城最擅长使用的办法。
以大量的弓箭射杀对方的有生力量。
在不费吹灰之力的前提下,可以轻松破城。
唯一的缺点:就是损耗数量太多了。
十万箭矢,不是谁都能轻松拿出来的。
……
说话间,十万支箭矢逼近城池。
白马村的将士刚抬眸,还没认出空中是何物,便被一箭射穿眉心。
红的白的,洒了一地,霎那间震惊四座。
“不不不,不好了,是箭雨!”
“立刻阻止防卫,支起木挡板。”
一开始,将士以为:这只是昙花一现。
毕竟,白马村也不是第一次被攻城了。
每逢遇见箭雨,都是躲在木板下,顶多一盏茶的功夫就结束了。
可偏偏今天,这场箭雨来得又烈又大!
而且,每一支箭蕴含浓烈杀意,注入满腔力量,是寻常箭雨的数倍压力。
隆隆隆……
木板之下,焉有完人?
每一支箭都贯穿了木板,即便是重装铠甲,都无法幸免于难。
不一会儿……
城中的人死伤大半,放眼望去全是森森尸骨。
不过两国征战,有死伤是正常的。
大漠常年骚扰大禹,也不见避开平民百姓缴械不杀。
“怎么还没结束?”
县令城主只顾着抱头鼠窜,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打法。
刚刚在城头上,他靠着几个不怕死的垫背,才勉强爬下去。
可地上也不太平!
他只能不断寻找藏身的地方。
堂堂县令,竟像个过街老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