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想,无咎那孩子不也是个合适的人选?更何况,无咎送的礼又大方——除了晚上炖的大公鸡,那孩子还带了两石的粟米,外加一大坛猪板油和一小罐的胡椒——现下,这些东西想花钱都不好寻得卖主。
我就觉得无咎挺合适的,所以我让他明天一大早就过来,行与不行,你自己同他讲吧。”
自家娘子这么一通说话,听得是翟青连连点头,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。
而当她说完,翟青则连忙道:“行,行,行,当然行。我家娘子说行就行,不行也得行。”
满口答应完,又眼见自家娘子脸上浮出笑意,翟青才“怯怯”将身子凑了过去。
他轻声说道:“娘子啊,你看啊,那赵家大兄除了无咎外,在那赵家娘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。
我这干的差事,要真论起来,不比他一屠子干的活计危险得多?
咱家只有两个孩子,我总觉得有点不保险呢。人家读书人不常说什么‘居安思危,思则有备,有备则无患’……嗯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我又没念过书,你说的是啥,说明白点?”翟家娘子满脸狐疑。
翟青又凑得更紧了些,贴着自家娘子耳朵说了几句。
只是,他话还没说完,翟家娘子的脸皮“噌”地一下就红了。
翟青则赶紧把杯中的新丰酒一饮而尽,而这又是为何呢?
因为曰过的人就知道:
酒力渐浓春思漾,鸳鸯绣被翻红浪。
数点菩提,尽入红莲帐。
反正,当第二日天不亮便等候在门口的赵无咎看到这位代县尉时,翟青是捂着自己的老腰出的门。
“翟叔,您这腰是怎么了?”
“啊,无咎你来了。叔这腰没什么事,就是是昨日练功时闪了一下,无碍的。”
翟青说着,又紧了紧腰上系的蹀躞带子,然后便站得直挺了一些。
“昨日你婶婶同我讲了,说你想要去县衙里领个捕快告身——老实说,这事情叔可以给你拍板,今天就能办下来。
不过,叔也得先问你两件事。
第一件,你昨日送来的那只公鸡,还有胡椒是哪里弄来的?
第二件,假如当了捕快,你觉得自己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?
慢慢想,不着急。
想好了给叔说说,叫叔听听。”
虽然翟青说的很和气,但是赵无咎知道这是对方在真心考校自己,如果回答得不对,那么他给自己谋身“虎皮”的计划不说是肯定落空,但也要横生许多波折。
他转念一想,当即就回答了翟青提出来的第一个问题:“翟叔,那些东西我既不是偷来的,也不是抢来的,都是天黑之后出去花钱买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