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妻子力气大,但妻子那一双白嫩嫩的手,连个茧子都没有,可不像是能拉弓的样子。
多不容易能得男人跟她笑着打趣一回,顾朝阳看着男人那放松的模样,也不由心里更放松。
“到时候便让相公看看,我能不能拉得动弓,相公要是不服气,也能跟我比比看。”
说着,她还把自己的手伸出来在男人面前晃了晃。
白生生的手,晃得人眼花了。
“好啊。”
单鸣凤笑着答应,转头瞧了一眼她刚才给伤者用的烈酒坛子。
“烈酒不适宜清理伤口,反正现在也无事,我琢磨看能不能做个蒸馏器。”
“啊?”顾朝阳真的激动了,她就是不会做这些,她家男人竟然还会做这个。
单鸣凤再次语出惊人,“再做个水车,到时候山上用水也方便。”
“好吧,这个好得很。”
男人给他的惊喜可是太大了,顾朝阳就差激动得站起来。
好歹是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,这才能稳当的坐着。
“别等了,这就去看看地势往哪里放吧。”
顾朝阳眼睛都放光,蒸馏器重要,水车也重要,都是势在必行要用得东西。
“太阳大,等晚些凉快了再去。
先回去书房花图纸去,回去吧。”
都走到了路上,顾朝阳突然刚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差点她就要吐口而出询问男人,他怎么知道蒸馏器这个东西的?
水车也就罢了,南方很多地方都有水车。
只是,要把水从底下往山上送,这也是个大难题。
顾朝阳不知道这时候的人是不是已经琢磨出来了,所以她也不好问单鸣凤。
等等,等他画出了图纸来,再确定是不是?
她也不知道,正是因为她表现得自然的惊喜,又一句多的疑问都没有,单鸣凤心里也笃定了一些事。
这时候,两人是在互相试探。
书房里,顾朝阳坐在边上看着蒸馏器的模样在男人一笔一画中出现在纸上。
与她们自己蒸酒的那玩意儿不一样,与她从前看过的蒸馏器大同小异。
顾朝阳仔细的看完了图纸之后,再抬起头来,正好与男人的四目相对。
“朝阳。”男人喊她的名字。
“嗯。”
“这个,你可认得?”单鸣凤试探着问。
“蒸馏器。”顾朝阳轻轻的答。
“要是有玻璃更合适。”单鸣凤又说。
这回是顾朝阳询问他,“相公可会制玻璃?”
“有材料就可以。”单鸣凤也是轻轻的答,神色依旧轻描淡写的样子。
一时间,两人都陷入了沉默。
她与一个现代人,同床共枕几个月,却不得而知。
他早该想到的,她的与众不同。
只是,她好似也不相同。
两人坐着喝茶,直到茶都喝淡了,这才又看着对方。
“哪一年呢?”还是单鸣凤先开的口。
这个问题对于顾朝阳来说还是有些难说的,末世了呢。
就在顾朝阳皱眉想的时候,男人又说了,“我是17年,来了这里的时候,才刚出生。”
他先说了,她总能少些顾虑了吧?
“我,比后来几年,来的时候是被水冲上了岸。”
17年之后,末世来了。
顾朝阳在考虑的是,要不要趁现在就把末世也一并与他说了。
一个谎话要无数个谎话来圆,单鸣凤是她的枕边人,总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。
从前的话顾朝阳是不会跟他说关于末世的事,更不会暴露她的秘密。
现在是因为知道单鸣凤与她是同一个世界来的人,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,她就觉得即便是与他说了,也无所谓。
看着小妻子欲言又止的模样,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