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找了个野猫耗子都捞不着的隐蔽地方把肉收拾停当的女人,还没出灶房门就已经听到了外面仿佛炸了锅似的狗吠声。
“汪汪汪——”
哎呦,那是吵得一个不可开交,她耳朵都要失聪了。
女人的面色顿时垮了!
很不高兴。
隔老远,她就扯起嗓子开始叫,那狂野的大嗓门跟外面不停吠叫的狗也有得一比了。
不多不少,半斤八两。
“刘癞子,你晚上是没吃饭,还是故意装听不见?老娘跟你说话呢,你耳朵聋了?赶个畜牲也耗半天时间,磨磨唧唧的,像个娘们一样……赶明儿你直接躺床上当个孕妇,让我端茶倒水的伺候你得了!”
四肢趴俯在地上的死尸刘癞子:……
现在别说让我说话了,我连气儿都没喘了!再说了,我怕我真的朝你吱一声,你就眼睛一闭被我吓死了,立马紧随我而去。还是算了吧,咱投胎还是别赶一起了。
不吉利!
女人,你有本事大喊大叫,你没本事出来站院里呀!
来呀!
过来呀——
外院杏树下,一阵风拂过,头上叶子簌簌作响,偶有一片落下,被一只手接了个正着。
言清浅玩味的转了转叶梗,随即,她的手一松,落叶被一脚碾碎。
她冲着旁边招招手,轻声低语道,“走了!下一个……”
一旁紧盯着屋内女人动静、状若猛兽伏击一般的大狗子,闻言,收起了满身的狠气,讨巧卖乖似的跟在了言清浅的身后。
一人一狗,转瞬间就消失在了黑夜里。
下一刻,黑暗中猝然响起一声熟悉的“汪嗷——”,这洪亮高昂的声音传遍了全村。
不仅村民都听见了,狗也听见了。
而后,村里乱糟糟、吵吵嚷嚷的狗吠,倏地全部消失了。
夜陷入了寂静,仿佛刚才那闹哄哄的只是所有人的错觉一般。
不少人心里只犯嘀咕:这些狗子今天犯什么大病了?
刘癞子屋内,许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,女人这个时候也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
这有些不像她男人的风格,平常再怎么样也会生拉硬拽的冒出一两个字的,这会儿真成哑巴了?
她连忙又朝着外面喊了一声:
“刘癞子——,你人呢?”
无人应声。
女人也等不及了,她这暴躁脾气哪还忍得了。
“…好啊,老娘看你是翅膀长硬了要造反?一天憋不出半句话来的窝囊废,还长本事了!你给老娘听好了,今天滚床底下睡去……”
“踢踢踏踏——”的脚步声越演越近,越来越急促,足以想象得出女人现在内心的愤怒在熊熊燃烧着。
下一瞬,“吱——”另外一扇门被女人粗暴的一把推开,门板撞在墙上还回弹了一刹那。
“哐——”
女人满身火气的从屋里冲出来。
她放眼望去 ,院子里别说站着的人了,连她家那条讨人厌的狗都没了踪影,总不会这窝囊废赶个野猫,还把自己跑丢了吧?
女人脑子嗡嗡的,声音有些颤,“刘癞子……”
这么大个活人,不见了!
听起来就匪夷所思,又不是三岁的孩子,连一点轻重都不知道。
女人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,她约莫记得刘癞子先前说的什么来着?
树?
她们这院子里,唯一的一棵树就是最远处靠篱笆栅栏那里的一棵合抱粗的大杏树了。
女